思图静静的听闻老巫医的讲述,只觉得惊心动魄,无法一下子平静下来,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巫医爷爷的意思是不会帮忙的了?是这样的意思吗?
思图霎时急出了一身汗来,温和的面容也显示出了着急的样子,原本弯弯的眉眼立时有了上挑的迹象,斯文秀雅的面庞也多出了几许焦虑甚深的模样。
江北撇了一眼思图,眼看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思图都要哭出来了,平时的雅正也都不知跑哪里去了,不觉有些心疼,心一痛,江北就觉得无法自控,脑袋发蒙,眼睛也晕出雾来。
思图尚未思虑好如何应对,面色凝重,就只见江北一撩衣襟下摆,“噗通”一声跪倒在祖爷爷面前,并且立时行了一个郑重大礼,俊郎的额头触地三次,次次有声。
“老祖爷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江北一生从不求人。”
“上次因为失手致李通判家的儿子腿折之错,差点被父亲打死,我也一声不求,默默的承受下来,结果双腿整整快一年无法下地,比那通判儿子可受伤厉害多了!”
“后又自行医治,因为年龄尚小,医术不精,又差点把自己的腿医坏,痛苦万状,我都没有张口求您!”
思图说着又是一拜,同样额头触地,发出闷闷的令人心痛的声响。
“祖爷爷,这次,重孙儿大礼求您,求您帮帮思图,帮帮他!若那女孩有个好歹,思图会活不下去的!我了解那种感觉,谁都没有我了解!”
说着思图突然红了眼眶,情不自禁望向思图,心疼写满了脸庞,似乎现在晕倒的不是蓝可蔓,而是面前的万分焦虑的思图。
江北和思图从第一次相见到他离开那个牧场,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在那牧场和思图相处了也约有小半年的时间,那时候他还小,约摸十二、三岁的年纪,情窦在初开未开之际,对于人间情事也是似懂非懂的。
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眼前的思图公子,眉眼弯弯,斯文秀雅,仪表不俗,总是嘴角浅浅噙笑,温柔的很。
他莫名的喜欢和他厮混在一起,贴着他坐着,有时候会拉着他的手对着阳光看,然后那个时候他总是觉得心里痒痒的,暖暖的,柔柔的,惊惊的。
后来江北很快的发现思图最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一个总是呆呆的长的倒挺好看的一个痴丫头,唤作蓝可蔓。
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有一次没忍住,就以一种询问的语气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特别小心翼翼的对着思图说了一句:
“诶,思图,那个痴丫头倒是长的还挺好看的哈?!”虽是问句,却语气越来越低,最后竟有些微微的悲叹意味了。
可是思图并没有意识到江北的微小轻细的嫉妒和挣扎,或者说连江北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时的自己是如此的难过,思图当时就怒了,他一把抓住江北的领口,很沉稳的说:
“你与可蔓道歉!谁准许你这么说可蔓!她可不痴,她是有些寡语不爱多谈而已,她心里都知道,她只是不喜热闹而已。”
江北心里顿时一冷,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心里的冷渐渐被怒气取代。
他生气思图眼里竟然只有那个蓝可蔓,没有他这个人生知己一丝一毫的位置。
他怒自己为什么像个傻子似的非要留在牧场这么久,久到连不善表达的父亲都来信催他回去。
所以当他怒桑桑的把思图抓着他领子的胳膊甩开的时候,就有了一些要挑事打架的意思了,思图为了可蔓当然不会示弱,何况他是真的气愤不已,为了他心中最美最好的可蔓受到的侮辱而怒不可遏。
但是思图毕竟雅正惯了的,虽然师傅近身教过一些摔跤功夫等,可是碰到江北这个比他一岁有余的从小狡黠惯了的坏小子,还是不是对手,几下就被江北摁倒在地。
思图起来不得,就怒而胡乱挣扎,两个人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说话,但是谁也不放手。
就这样江北在上,思图在下这样撕闹挣扎了一会儿,没注意思图的两只胳膊就被江北都摁在了头顶上,思图嘴角还粘着一朵带茎的粉白色的绒绒幼花。
思图觉得痒不堪言,手又不能动,就想呶起嘴唇让那朵花脱离他的脸庞。
江北定定的看着思图,他看出来思图的难受,由于双手摁着思图的双手,他突然就鬼使神差的竟然用嘴把那朵花叼了起来,然后在那一瞬间,他的嘴唇摩擦到了思图正努力呶起的嘴唇!
尽管只是微微的一下,江北一下子心跳如鼓,耳朵到脖颈蒙蒙辣辣的红成了一片,他瞬间呆住了,手也松开了许多。
思图察觉到手的钳制被放开了,立刻一骨碌翻身把江北从身上仍到了地下,迅速站起身来,下着劲速速踢了江北两脚,站起来就指着江北喊到:
“你输了,以后可不许再欺负胡说可蔓妹妹了!知道吗?”
江北呆呆的躺在地上看着思图迈着问故作稳当的步伐走开了,他这样躺在那,直到天边繁星闪烁,才“嗤”的笑了出来:
“这个傻思图,他以为我在和他比赛摔跤吗?筹码就是以后还欺不欺负可蔓吗?”
随后江北又笑了一笑,就离开那个他躺了一下午的温暖的草地,回到了他牧场的暂住之所。
思图照理回家以前还去看了可蔓妹妹,仿佛今天如果不看她一眼,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样。
可是更让思图始料未及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