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人不懂离娘钱是什么,全福婆婆懂,立即让新郎伴郎们包红包,好在男家有准备,又包了一个六千六的红包。
全福婆婆将红包给了新娘的母亲,然后才向罗家人商量为了不误吉时,让新郎去楼上接新娘。
罗家长辈同意。
罗家亲友们一大群人去后堂,将去二楼的门堵着,领头的人提出要求:“新娘新郎家都是书香门第,新郎有备而来,我们没其他要求,只要新郎做首催妆诗我们就放行。”
有人补充:“要自己做的,不能背书上的。”
让新郎做催妆诗是罗家亲友们早就合计好了的拦门题,论起来男家门第比女方家强一些,罗家姑娘算是高嫁。
堵大门有失文雅,所以罗家亲友们不拦大门,只在新郎接新娘时以文为题来杀杀新郎的性子。
迎亲团队傻眼了,这年头,谁结婚还做催妆诗啊?
有些青年人甚至连催妆诗都没听过,何谈做诗。
新郎急得一脑门的汗,他当年是学渣啊,让他做诗,比让他想办法一天赚个几万钞票还难啊!
伴郎们也急,他们也不会!
伴郎们纷纷涌上前,给堵门的亲友们塞红包。
堵门的人接了红包,看着新郎和伴郎们急得面红耳赤,放宽了要求:“新郎也可以请人做。”
新郎向迎亲团队求助,一个个全摇头,让他们查手机找一二首出来应付还行,让他们自己做诗,太难为他们了。
新郎急得团团转。
全福婆婆一看这波门拦得太有水平,难度也太高,赶紧从伴郎团里拿了一把红包,走到乐家姑娘身边,给两个姑娘递上红包,诚挚地求助:“新郎以前就不是读书的料,斗大的字识不得一箩筐,叫他做诗不知让他去犁两亩田。
要论文化水平之高,这里当数罗老师和两位姑娘,罗老师今天是新郎家长,我们不敢请罗老师,有劳两位姑娘帮做首诗,新郎感激不尽。”
罗家亲友一瞅,得,这个全福婆婆了不得,果然是个能人!她比新郎机灵了一万倍,抓重点是一抓一个准。
罗班不反对,也不说支持。
杜同学摇手谢绝红包:“您老抬举我了,我也是学渣,这做诗什么的,就算将我的脑细胞全用光光也做不出半句的,无功不受禄,请另寻高明。”
“小女子才疏学浅,背诗还可以,做诗却是不成的,您老还是另请高才。”乐韵也推辞不受。
全福婆婆也急出汗来了。
新郎和伴郎也涌至,一个一支烟,一人递一个红包,好言好语的请乐姑娘相助,若乐家姑娘都不肯帮忙,罗家亲友中就算有人会做诗也不会帮忙的。
全福婆婆也再次递红包,一次递九个红包。
看新郎急成一团,罗班觉得差不多了,缓声打商量:“看样子新郎团确实是不会做诗,要不,小乐你代他做一首?”
“罗班,这不合规矩啊,催妆诗应该由男方请来的宾相们做,要是女方家代为做诗,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女方家仗着罗家是书香门第故意抢风头。”乐韵很识趣的配合罗班。
“不会不会。”全福婆婆堆起一脸笑,再次递了一个红包。
新郎也保证他们不会瞎想。
“行吧,为了不误新人的吉时,我献丑了,”乐韵接过一把红包,扬声吟诵:“书香门第罗氏家,”
小姑娘的嗓音甜糯又清悦悦耳,如珠落玉盘,只吟出第一句,亲友们便高声叫:“好!说得好。”
叫好声中,乐家姑娘第二句响彻耳边——“掌上明珠最堪夸。”
“好!”亲友们又是一阵叫好声。
乐韵顿了顿,吟出后几句:“阿母不舍女出闺,姐妹情深赠珠花。宾相借问妆成否,中天红日映云霞。”
“好!”罗家亲友们满座喝彩,又叫:“再来一首!”
全福婆婆不敢催着去接新娘,从伴郎手里接过红包又递给乐姑娘,请她再做一首。
“哎哟,不带这样为难我的呀,罗班,请给新郎上楼行不?”乐韵笑坏了,塞红包的人不心疼,她收红包都收得不太好意思了。
罗班同意,亲友不同意:“再来一首。”
新郎也学聪明了,再递个红包,又敬了一支烟。
“哎,盛情难却,再献丑了,”接了红包,乐韵不得不帮解决难题,想了想,吟:“耕读罗氏女娇娃,嫁与城中张府家。亲长赐下金和银,婶母闺房为梳发。宾相又问妆成否,门前花轿待铅华。”
“好!先是书香门第,接着是耕读之家,恰如其分。”罗家与男方迎亲团都有几个肚子里有墨水的,做诗是做不出来,品赏还是可以的。
“母亲、婶母与长辈们谁都没落掉,夸罗家长辈们怜爱姑娘也夸得别出心裁。”
“这铅华也用得好。”
“这又字真是意味深长啊……”
那边在评诗,伴郎团很机灵,护着新郎乘虚而入,直奔楼上而去,全福婆婆也跟着上楼。
罗家亲友们也没准备再为难新郎,让他过去了才说哎呀应该再让他做一首什么什么的,同时动作麻利的在中堂椅子前放上小四方席子,再放喜被,然后将罗家爷奶和新娘父母请上去坐了。
二楼也有人堵门,但不再让做诗,只是意思意思的问了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