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骢——你听得见吗——”余卿卿喊了几声见严骢毫无反应,想到了昨晚不禁心一沉。
努力让自己冷静地想其他办法。而恰在此时,余卿卿的手机响了,是魏陶。
诶,对了!
哑着嗓子在大雨的嘈杂声中报告给魏陶位置,余卿卿挂下电话翻找出耳机打开播放器。取下严骢的蓝牙,再将两只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
余卿卿认真观察严骢的反应,逐渐加大音量。
“扮靓啲皆因你癫癫地皆因你为你甘心作傻事扮下猩猩叫睇到乜都笑有你在身边多乐趣……”
音乐的声音微妙地从小到大,逐渐注入到严骢麻木的耳中。严骢停下脚步,不解地眯起了眼,像是在缓慢地适应那能取代雷声的另一种声音。
纾解许久,严骢黑亮如宝石般的眼逐渐反射出雨水的光芒。木讷低头,一双担忧的眸眼正望着自己,严骢深深地看着它片刻,四目相对之下华丽的闪电已经入不了他的眼。
严骢。
明知道他不会听到,余卿卿还是试探性的口语,想让他分散对其他感知的注意力。
你还好吗?
挥动绵软无力的手,余卿卿想确认那双眼是不是看着她。
黑白的视角,唯一光亮的色彩只有鲜活的她。满满的世界外,是雨水冲刷掉的混乱的和他们无关的世界。
而这个置身雨帘中狭小空间里的小伞下,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城堡。
“……有了你开心啲乜都称心满意咸鱼白菜也好好味我与你永共聚分分钟需要你你似是阳光空气”
余卿卿,你就是我的阳光空气。
逐渐放松的四肢和恢复的力量让严骢觉得,怀抱中正忧心自己的美丽女人,是那么轻盈可爱。一如那个红透半边天的夕阳下,他与她的初见。
“余卿卿,我要你。”望着那双温柔得融化人心的眼,严骢在雷雨声中这样说。立下那轻的无人察觉,却别样庄重的誓言。
无论她说什么,如论她推开他多少次。他再不会退缩。
什么?你说什么?
雷雨作响的天气,对于那么轻的声音,想让余卿卿听见几乎不可能。
余卿卿的口语并不难猜。严骢看着她,却并没有打算重复到她能明白。只是线条优雅的唇角不自觉扯出了一个,完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弧度。
雷雨,电闪,音乐,余卿卿。
这或许是三十年来严骢过的最美妙的,让他不再痛苦的惊雷暴雨天。这也是严骢三十年来,笑得最舒心灿烂的一刻。
在笑什么?
尽管那笑容绚烂得迷住了余卿卿的双眼,但她的嘴巴还是不老实地嘟囔了一句。而下一秒,五感回归,余卿卿因病症潮红的双颊,蹭的爆发出让人燥热的霞光。
这样暧昧尴尬的境况,她要怎么办啊?
站在话剧院大厅外避雨的厅角,是仍不放心余卿卿匆忙赶出来的柯未然。他回头看了眼被踩踏得惨不忍睹的西服,唇边却掀出一抹无奈却快意的笑。
而站在柯未然斜边的女子,却并没柯未然看上去那么轻松。
看着那个渐渐模糊在雨中,却始终未回头的身影。修剪整齐图案美观的指甲无意识的深深掐进掌中,直到鲜血肆流,也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