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飞雪,空旷寥落的长街,视野之中一匹神骏红马马蹄飞驰,马上白氅青衫的女子,正单手勒住缰绳,扬鞭而去。
马后紧随而来一红衣男子,红裘裹身,面容如画,精致的脸上意气飞扬。
赫连清歌裹了裹狐绒领子,扬手放在唇边朝前大声喊道:“小雪雪,如今我们已然是晚了,反正也赶不上南宫狐狸了,能不能不这么赶?”
东方晗雪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立时在空气中结出了一层冰霜,她转头,冷声道:“赫连清歌,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南宫派来给我添堵的。”方才若不是因为审问赫连,她或许早就赶上南宫了,而她得到消息后准备阻止南宫,却不料赫连这个妖孽竟跟了过来,不但拖了她的后腿,还在一旁抱怨,如今她真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一时头脑发热,不然又怎会将他给带了来?
几声马鞭之后,周遭的妖气愈浓,一侧首,便望见了那张妖孽的脸:“小雪雪,你这话说的我可好生冤枉,方才你也知道,我这不也被南宫狐狸给骗了么?谁知他竟然提前出发去了,如今我也被蒙在谷里,若不是范姜溪流那家伙过来送信,我还干巴巴地坐在那等着给南宫践行呢!”
“那你在知道他动向后为何不告诉我?”东方晗雪凝眸睨着他,真是越想越气,冷冷一哼道:“今日若救不回南宫,你这辈子都别想有月俸了。”
毫无温度的清冷嗓音,他还想说什么,可是被她一瞬不瞬的瞪着,好半晌之后。才不甘不愿的低了头,笑声咕哝道:“明明上次便把我的宝贝私藏充了公,如今再扣了月俸可叫我怎么活?”
东方晗雪抿唇不语,转头又是一记马鞭,绝尘而去。
…………
“交代的事情都办完了?”
宗政修洁半倚在床边,黑缎洒金便袍松松的披在身上,他微微皱眉,看向来人,“西秦守卫中可安插好暗卫?”
“主子。”绝影神情宁静,面容冷清,“如今虽已按您吩咐安排妥当,但我却隐隐觉得其中有变……”
“为何?”
“属下曾混入西秦宫内探查,但似乎宫内并无表面那般混乱,反而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好似早有防范一般。而宗政宁宣虽然身体欠佳。多日不上早朝,可国师今日却频频往来于各方只见,而西秦的一切又似乎也都在其掌控之中。我怕国师有取而代之的意向……”
“嗯,”宗政修洁静静颔首:“知道了。”
他神色有些舒展,满意的看了绝影一眼,早些日子,便听闻国师蠢蠢欲动,而他背后又有地宫一方支撑,早年间他一直隐而不发。而如今宗政宁宣病重,他终归是按捺不住了么?
绝影却似未注意到他神情,犹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只轻轻道:“主子,若是再等下去不出手的话,只怕到时想要根除国师便已失了时机。”
“就算贻误了时机又如何?”
“我要的……也仅仅是宗政宁宣的命而已。”宗政修洁缓缓沉吟,“再者司徒清尧身为地宫之人。在朝中虽有势力,但西秦却也不得不顾及,现在这些人虽然有意结交,却不会真正将西秦江山拱手相让,所以,到时候真正拥护他的人,也没有多少……”
“可司徒清尧如今掌控着西秦的财权,若是他一狠心断了供给,只怕那些人也不得不妥协……”
宗政修洁道:“如今该操心这些的可不是我们,这些事。到时候自由人会去处理。”默然片刻,他道:“兰影宫那边最近动向如何?”
“司马文浩已将供给送至北楚,而兰影宫今日还频频往来于国师手下蔡泓的府邸,而国师最近似乎也正住在蔡泓府上。”
“她这是相同司徒清尧联手了么,”宗政修洁目光依旧是平静的,“看来司徒清尧也是时候除掉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淡淡抬手,他道。
绝影走后,宗政修洁目光凝在房上一处角落,叹息一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一直隐于房上不现身?”
南宫玥身形一僵,对着他温润一笑,即刻将银针隐入袖间。
今日他此行的目的便是刺杀宗政修洁,不然等它日晗雪与他真正对上,晗雪却也如何也狠不下心下手,再者,宗政修洁一旦真正吞并西秦后,自然也不会放过慕青,倒时慕青若真的出了事,晗雪只怕又会伤心。而与其让她左右为难,倒不如让他先杀了宗政修洁。一旦宗政修洁身死,西秦危及自然解除,也再无这些恩怨纠葛了……若真要有人要充当白脸,倒不如让他一人做尽……
宗政修洁拾起扣住的茶碗,浅笑着斟了两杯茶水:“下来喝杯清茶吧。”
南宫玥一个翻身落地,微笑地注视着他:“修洁,别来无恙。”
“我一直很好。”宗政修洁淡笑,“只是一别经年,南宫你过得又如何?”
南宫玥道:“这一年能陪在她身边,我已很满足。”
宗政修洁一笑,起身将微敞的雕花朱漆小窗静静合上,目光淡淡地落在南宫玥的身上,低低道:“我已经将暗卫支走,如今这室内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事,你自可直说。”
“既如此,我便也不多说了,我此行的目的便是取你性命,你是自己迎战还是叫下属一起上?”南宫玥亮出双剑,沉声说道。
宗政修洁道:“你既然只身前来,我自当以身应战。”
南宫玥点头:“那好,今日我们一战定胜负,若我身死,自是无话可说。而你若身死,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