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天空扬起了飞雪,飘扬的雪花,清灵明澈,白皙统透,偶有几片雪瓣飘落在东方晗雪衣袖上,眉间……
万俟轩揽着她的腰身,踩着木枝带着她自湖面掠过,他身姿端挺,笔直如剑,动作间姿势潇洒,东方晗雪被他搂着,随着他一同自湖面滑去。
她侧耳听着对岸的喧嚣嘈杂声渐远,不由又回头瞥了一眼,当瞄到人群前那傲然而立的黑袍男子,却不由莞尔一笑。她到从未对如此时般,对司徒清尧面具下的脸这么感兴趣过,而现在她到很想知道,此时那狰狞的麒麟面具下的容颜是不是被气的黑透了脸。一想到他吃瘪,她心里便是说不出的爽快!
飒冷的凉风自面颊吹过,虽然冷,却只觉的舒爽,眼前景物飞快的倒退,东方晗雪嗅着四周清新的空气,心中却溢满欢快。
突然一把拦住身旁人,她大笑,道,“万俟,不如我们比比,看谁先到对岸!”
他没说话,回应的是一抹飞扬的衣角……
东方晗雪望着他的背影一勾唇。
纵身天地间,若能从此逍遥快意,该多好?
她微微笑着,也闪身向前追去——
纵影疾驰。
湖面的晶莹之上淡光欲流。
清淡的日光铺洒千里,薄薄的光晕溢满平坦光滑的湖面。
空中的雪花似乎也随着二人疯狂了起来,越下越大,二人自雪中飞驰,任那冰冷的雪花拍打在脸上,脚面沾上雪沫子。渐渐消融入鞋子里里,连空气中也全是疯狂的气息。
东方晗雪大声的笑着,和万俟轩在雪中恣意飞驰,倏尔,万俟轩骤然回首,温柔的扬起笑脸。回身擦去她脸上的雪花。
看他的全身被雪水打湿,怜惜瞬即涌上心间,东方晗雪不由放慢了速度,抚上了他的面颊,温暖的指尖温暖了他冰冷的面颊,“冷吗?”
“不冷。”他平和的声音中带着暖意。“难得看到你如此尽兴,这样纵情的东方晗雪如高悬的艳阳。我又怎么会冷?”
“你的伤……”她略一扶额,这才想起他刚受了伤,“方才刚摆脱地宫人的围追堵截,我一时欣喜却一时大意了,你身上还有伤,怎还能如此动作?”
“我还不至于那么娇气。”他失笑。
她抱着臂望他。“这可由不得你了。”她环顾四周,扬起声音,“万俟。那边好像有个破屋子,我们去避避雪,顺便替你包扎一下。”
说着抬手架起他的胳膊,另一手穿过他的腰,“接下来你不要妄动内力,靠我即可。”运足内力,支起他的身子,转瞬便朝着木屋而去。
他并未多说,只安安静静地任她动作,冷风乍起,她黑亮的长发拂在面上,清凉的薄荷香气,很少见,却令人心神一净。
到了屋前,东方晗雪打量了半晌,破屋茅草,在大风中不时飞舞起草屑,支撑着的柱子发出咯吱咯吱的苟延残喘声,东方晗雪扶着万俟轩,迈步向屋内走去。
看样子,这个破屋子应该废弃了很久无人照看,或许是山上猎户临时避雪而建的落脚草屋。
带着捆柴火进了屋,东方晗雪又寻了两块石头生了火,顿时,潮湿的柴火在地上燃起一团团呛人的烟雾,瞥了眼万俟轩被血水染透的衣服,凑到他面前,“要我帮忙脱吗?”说着又拨弄了下火堆,让火燃得更旺些,
“不必了。”他二话没说地脱了衣服,昨晚他二人也差不多赤诚相见了,如今到也不必再顾忌什么。
“你命真大,若是这刀刃再下移一寸,你也定然活不了。”东方晗雪一边为万俟轩伤口上药,一边轻声道。
听言他抬眸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他的心脏是偏的,就这一偏,却恰巧久了他的命,“看来我今日的运气的确挺好。”
“但也不是每一次的运气都如今日这般好,你又不是肉盾,干嘛每次都要往上冲。”东方晗雪见他背后上那狰狞的伤口,又蹙了蹙眉,“若有下次,你只管顾好你自己就成。我已经欠你太多了,不想再欠你什么了。”
他忽而执起了她的手,她随之一顿,万俟轩的唇边却慢慢拉开一丝笑容,“你若是觉得欠了我,不如给我些补偿。”
东方晗雪僵了僵,凝望着那双清幽的双瞳,“你想要什么补偿?”
他没说话,只是搂上东方晗雪的肩头,让她靠进他的怀抱,清香的气息环绕上他,沉闷的心有了几分快乐。
“我不是个贪心的人,想要的不多,只一个东方晗雪足矣。”轻轻拥着东方晗雪在怀中,轻抚着她的脸。在他选择了与她在一起的那一刻,便做好了与她共患难的打算,因而不论前途为何,只要有她,他就不畏。
“真傻!”东方晗雪嗤笑一声,将脸埋入了他胸膛中,将眼角的湿润渐渐隐去。
他抚摸着她的发,眼神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或许吧。”不然他又怎会选择卷入这斗争的漩涡,又怎能一次次以身犯险却义无反顾?又怎么会认定一人后便再也放不了手了呢。
在他的怀抱里抬起头,东方晗雪亲上他的脸颊,感受着唇下的温凉肌肤,一寸寸的摩挲着。
有了牵绊的人,便有了顾忌,也有了弱点。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便是她的死穴。不然一个人又怎会为了另一个人而一再犯险?
在经历了一无所有之后,万俟轩的介入带给她的意义确实不一样,若说宗政修洁带给她的是烈焰勃发的情和痛,那万俟轩就是点点滴滴流入的清泉,曾经的痛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