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典雅的房间之中,一名女子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那微皱的细眉显示了她睡得极其不安,身上剧烈的疼痛感令她有些痛苦地呻吟着。
“好痛!”床上的翁幻紫忍不住翻了个身,却不料扯到那破碎的伤口,撕裂的疼痛感令她痛呼出声,纯白的纱布早已被渗出的鲜血染红,溅湿了单薄的外衣。
她缓缓睁开眼,整个人仍处于混沌之中,低眉看着包满纱布的身子,喃喃自语道:“原来,我还活着!”只是,那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庆幸喜悦,反而有些怅然若失。
“差一点,你就真的死了!”顿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令她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
微扬起头,却发现一个白衣女子站立于桌前,手中摆弄着一些药物,只见她转过头来,脸上的面纱随之飞扬,竟给人一种白衣仙女降临的错觉。
为何?这人给她的感觉,竟如此熟悉?翁幻紫抬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子,脑中却在不断回想,试图寻找关于这个女子的记忆。
那女子对于那种炽热的眼光,直接视若无睹。她缓步移至床前,慢条斯理地拆开那嫣红的纱布,触目惊心的伤口**裸地呈现在眼前,浓重的血腥味随之弥漫在空中。
见此伤口,翁幻紫却显得毫不在意,更大的痛苦都承受过了,更何况是这血肉模糊的伤,只是……
她低眉看着自己像个木乃伊一般被纱布缠绕全身,不由得苦笑起来:这样的伤,就算痊愈后也是要留疤的吧!一想起全身上下竟要带着这难看丑陋的疤痕,她的心中不免有些烦闷。
那女子似看透她的心思一般,手上抹药的动作未停,但那安抚的声音却悠然响起:“不用担心,这伤虽严重,但我这药,却能让它彻底痊愈,不会有伤疤的!”
这安抚的语气,为何也这么熟扎伤口的女子,那娴熟的手法,熟悉的语气,竟让她忍不住想到一个人——她的丫鬟,不,而今该是江水菁的丫鬟小银!
一想起江水菁,冷轶矢那冷漠无情的身影猛然浮现在她脑海中,那如刀刃般锋利冷酷的眼神,残忍地刮着那颗残缺的心,令她忍不住伸手捂着心口处,一脸痛苦难耐的神情。
那女子看到她莫名地捂着胸口,以为伤势恶化,急忙伸手探向脉搏处,却没发现任何异样。但那痛苦的表情却又如此真实,真实到,让她忍不住动了曾被舍弃的恻隐之心。
略一思考,便也明白了前因后果,女子放下她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对他动心了?”那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却是同情与怜悯。
动心?!翁幻紫诧异地抬起头,心中更是震惊不已:她对面具男,动心了?!
顿时,一股强烈的恐惧与不安占据了她的内心,那种陌生的情感令她无所适从,只能依靠虚伪的假笑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呵呵!我怎么可能会对那人动心!那个无情之人,我,绝对不可能的!”
你这女子抬起头,看着那双难过却又强自忍耐的眼睛,心中隐约有些怜惜之意,却瞬间被她压制住了。她轻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开那道血淋淋的伤口:
“呵呵!若不可能,你又为何要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呢,不就是因为他把你当成弃子,毫不留情地舍弃了?若你不是喜欢上他了,那么此时,你该愤怒,也该庆幸的,而不应如此难过的!”
是啊!她该愤怒的,愤怒这个人竟把自己当成棋子;她该庆幸的,庆幸终于逃出那人的掌控,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可是,为何?她有的,只有伤心难过,有的,也只有痛苦!不该是这样的,他们之间本就不是真正的爱情,至始至终,都不过是演戏罢了,可是,为何她的心,会如此痛苦?
呵呵!如今,想要再自欺欺人,却是不可能的了!翁幻紫抬手捂着那双发涩的眼睛,微抬起头,试图将那疑似眼泪的软弱之物逼回眼眶,逼至,那脆弱不堪的心。
瞥见那手中隐约闪动的泪花,那女子的脸不易察觉地沉了几分,神情也不似之前的冷淡,她知她心中的苦,但她也知,她不需要安慰,似她们骄傲的人,本就不愿在人前显出她们的脆弱,更遑论安慰了。
只是,此刻的她却也没有时间了,她必须确认翁幻紫的心意,这是主子计划的关键一步,她绝不能有失!
“你,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明知这么问不过是更为残忍地揭人伤疤,但她没得选择,毕竟眼前之人不过是跟她有点滴之缘,但主子,却是她要效忠一生的人。
“呵呵!”翁幻紫自嘲一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什么时候,那颗被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心裂了条缝,竟让那人走了进来?
许是在他割伤手腕护她贞洁,许是他放下冷漠任她放肆,许是他,不顾性命为她挡箭g呵,短短一个月,爱上他,却已足够!
那女子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终是下定决心。她随手搁下伤药:“这药,你便用着吧,一切小心!”说着,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坐于床上的翁幻紫深吸口气,抬眼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此时的她,早已知晓眼前之人便是那个小银,那个冷轶矢在街上遇到的白衣女子。
对于小银为何能在看守重重的牢房中将她救出,她却是毫不惊齐,虽无法确定,但她却能感觉到,小银并非普通之辈,而今想来,是冷轶矢派在她身边监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