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雨仙虚弱地半倚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缓解这噬人的疼痛,却不料这番举动仍旧惊醒了摆弄着柴火的凤琰晖。只见他猛然转身,一股摄人的视线瞬间环绕周身。
感受着这般令人坐立不安的视线,雨仙不禁苦笑一声,轻叹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的身体已经够难受的了,可不想连自己的心理都开始发麻!”
然而,对于这般自娱自乐,凤琰晖却沒有任何反应,只是沉默起身來到雨仙身旁,伸手小心翼翼地轻触着伤痕累累的泄,却不料这般轻触,竟让雨仙疼得龇牙咧嘴。
“伤口都成这样了,你倒还有心思开玩笑!”看着雨仙这番反应,凤琰晖紧蹙的剑眉皱得越深,嘴上虽说着冷漠之语,但神情却饱含着浓浓的担忧。
“你别看了,这里根本就沒有任何药物,我身上的药早已用完,自己这般怕是达到极限了!”许是被他瞧得有些心虚,雨仙心中不禁瑟缩起來,但眼前的严峻形势更令她无比担忧,若是可能,她可不想莫名死在这个地方。
顿时,凤琰晖眼中的不悦之色愈加浓重,似在责怪雨仙的过早放弃,毕竟,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是不能这么简单就放弃。
感受着这般责备的眼光,雨仙不禁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般情况又不是她愿意的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她是大夫,也得要有药物才行啊!况且,鹰那一刀可是极为狠厉,普通伤害根本就不管用。
见雨仙这般无奈的神情,凤琰晖敛着眼眸,周身亦散发着浓浓的冷意与杀气,似在暗自决定什么一般。见他这般模样,雨仙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猛然间,雨仙伸手拽着那略微破旧的衣袖,沉声道:“我说过了,不要让我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所以,不要……”
只是,还未等她说完,凤琰晖却一反常态,反手捏着那只纤纤玉手,幽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气:“可是,我也说过,那是在你能活着的前提下,若你死了,其他人的生死又于我何干!”
“你……”见到凤琰晖这般坚定的神情,雨仙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什么话语,说实话,听着这句类似疯狂的话语,雨仙心中却不知该惊该喜,她从未知凤琰晖竟将她看得如此之重!
最终,雨仙也只得无奈叹了口气,脑中亦想起那个被自己托付于人的小生命,缓缓道:“凤琰晖,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便打消这个念头吧,这个秘密,于你來说却是个惊喜!”
只是,对于雨仙这般诱导的手段,凤琰晖却显得有些不屑,于他來说,还有什么秘密能比眼前人儿的性命重要,即使他从未说过什么,但并不表示他毫不重视雨仙的生命,相反的,正是因为过于看重了,才会沉重得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对方这般无所谓的眼神,此刻的雨仙却是有些气急,无奈之下也只能稍微透露些许秘密:“是关于我的儿子的事,如何?”
她的儿子?恍然间,凤琰晖不禁想起那个幼小可爱的稚儿,原本沉闷的内心瞬间有些松动,但抬眼看着那双期待的眼眸,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充满活力的人儿瞬间失了生气的模样,心中猛地一颤,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雨仙,你若有心思说这些,不如保留些体力想想办法!”
原以为他会改变主意的雨仙,听着这句愤怒沉闷的话语,一瞬间心头之火喷涌而出,竟不顾身上伤势高声叱喝道:“你这块又臭又硬的臭石头,你为什么就不懂得变通,你,咳咳咳……”
顿时,一声剧烈的咳嗽声在幽暗的山洞中蓦然回想,气急攻心更是使得雨仙身上伤势加重,待到一阵沉重的喘息后,那细致的脸色愈加苍白,此刻,雨仙抬眼幽怨地瞪着身前不为所动的凤琰晖,似在无声指控那令人难以消受的臭脾气。
在这般哀怨的注视下,凤琰晖却一脸沉默不语的模样,竟转身朝洞穴深处走去。见他这般模样,雨仙以为那人生气了,又伸手慌忙拽着凤琰晖的衣角,惊声道:“你要去哪?”
闻着这声惊呼,凤琰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看着那莫名转变态度的雨仙,却是失了气恼的力气,沉声解释道:“我记得洞穴深处有棵果树,它的果实对治疗外伤很有效果,我去瞧瞧,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回來!”
若是平时的雨仙便会潇洒放手,但或许是身上的痛楚令她忘了自身的倔强,竟难得伸手紧拽着那衣袖不愿松开:“不行,我要同你一起去,若是你不带上我,那你也别想离开!”
面对这般近似任性的雨仙,凤琰晖垂眸看着那重伤患处,沉默半响,最终随着一声无奈叹息,却也随了雨仙的意,即使眼中仍旧透着些许不赞同,但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与宠溺。
于是,在一番纠缠后,两人便这般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地朝洞穴深处缓缓走去,只余洞口的火光,隐隐闪烁着。
片刻之后,待到两人來到那所谓的果树前时,雨仙的神情已是呆愣不已,不,确切來说,应是欢喜贪婪,甚至忘了自己身上的重伤!只因,那颗果树上的果子,竟是樊羽寻了许久都未曾寻到的圣药。
玲珑果?!取自比干的七巧玲珑心,果皮鲜红如血,外表犹如人心,叶子呈暗灰色,实为疗伤圣药,特别是对外伤极有效果,仅是将果子揉碎置于伤处,即使伤势再重都能疗养!
顿时,雨仙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