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宁静大厅之中,有两个男子悠然地坐在木椅之上,其中一人伸手悠闲地拨弄着手中的杯盖,缓缓地移去水杯上的茶叶,旁若无人地喝起来。
而另一个,却似笑非笑地摆弄着手中的折扇,丝毫不在意那人的反客为主,反而也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只是,这看似温暖和缓的气氛,却隐隐透露着剑拔弩张的紧张与尖锐!
若翁幻紫在此,便能轻易认出这两人,一个便是之前在牢房中的青衣男子,另一个,便是带着银色面具的冷轶矢!
冷轶矢缓缓地拨着茶叶,一脸淡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丝毫不见任何的焦虑之色:“凤玉楼,如今我来了,那么你也该把水菁放了吧!”
而凤玉楼慢慢地收起手中的折扇,挑眉一脸邪笑地看着冷轶矢,故作优雅地站起身来:“冷轶矢,没想到让你一个人来,你就当真不带任何的手下,真是佩服佩服!”说着,还故作姿态地弯下腰,只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却透露了他的讽刺之意。
而冷轶矢一反常态,嘴角勾起一个无害的微笑,清澈的眼底更是闪着温和的笑意,语气颇显无奈:“没办法,谁让你把我的女人给掳来了呢?”说着,竟还随意地斜坐在木椅上,全然没有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淡然,好似,变了一个人!
对于这样的冷轶矢,凤玉楼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眼神若有似无地空洞起来,手中更是紧紧地捏着那把折扇,好似在回忆什么令人不悦的事情。
而冷轶矢却抬起刚毅的侧脸,轻轻地撇了下嘴角,双眼更是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似在懊恼什么。
顿时,凤玉楼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伸手将扇子横在胸前,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低沉道:“你不是冷轶矢,你是李宿,你们竟敢跟我耍花样,快给我把真正的冷轶矢叫出来!”
“李宿?我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没想到三皇子你还记得!”冷轶矢,不!是李羽风伸手摘掉脸上的银色面具,双眼变得有些迷离,那些被遗忘的过去瞬间涌入到他的脑海中。
而凤玉楼却瞬间变得有些可怕,那双原本魅惑的桃花眼因仇恨而变得有些扭曲,嘴角更是滑过一抹残忍的微笑:“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这只,跟在他身后的,狗!”
面对如此的屈辱,李羽风却无所谓地笑了:被一只狗咬了,总不至于咬回来吧!他缓缓地举起手中的茶杯,淡然地饮了一口,意有所指地朝外面喊了一声:“呐!被对方识破了,那作为主子,你是不是该出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后方却飞来一片叶子朝他攻去,却被李羽风从怀中拿出的金算盘给挡住了。他不满地看着从门外缓缓而来的人,抱怨道:“有必要这么狠吗?让他认出来又不是我的错,至少目的达到了啊!”
“谁让你摆出那副白痴笑容的,想不被他认出来都难!”随着清冷的声音的出现,一个高大冷峻的男子站立于门外,一脸杀气地瞪着处于呆滞中的凤玉楼,冷笑道:“三皇弟,真是好久不见了!”此人,便是真正地银色面具人,冷轶矢!
冷轶矢那句简洁的问候,却带着浓重的杀意与煞气,顿时,整个房间的气场被瞬间凝固,冰冷的寒意席卷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对于这种压迫性的气势,凤玉楼最开始虽有些担忧紧张,但一想到手中的“王牌”,便逐渐恢复了往常的文雅:
“呵呵呵!你终于出现了,我的大皇兄!”他得意地挑起宛若女子般的细眉,惑人的桃花眼中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嚣张,手中的折扇更是直接举向前方的冷轶矢,狠厉地说道:“今天,我就要让你有来无回!”
然而,面对凤玉楼的威胁,冷轶矢却显出了一贯的冷漠,好似一点都不在乎他所带来的威胁乃至他本身,反而抬起刚毅的下巴,露出胸有成竹的浅笑,负手低看着凤玉楼:“呵呵!究竟是谁有来无回,还不知道呢!”
听到这句话后,凤玉楼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狠咬着牙根,一字一句地吐出自己的恨意:“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的他,早已丧失了文雅的风貌,身后披散的青丝无风自扬,露出一张乖张狠厉的脸,仿若一个游于世间的恶魔,让人望而生畏。
“凤玉楼,当年的债,是时候该清算清算了!”冷轶矢拔出腰间的长剑,冷眼看着瞬间张狂的凤玉楼,冰冷的银白色面具似感受到主人的杀气与怒气,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看着如此气势汹汹的冷轶矢,凤玉楼心中疑惑不已:难道他,不关心那江水菁的性命?
“别跟我提面具男那个混蛋,我跟他不熟!”顿时,江水菁在牢中所说的话回想在他耳边,她手握折扇的力道不断加深,心中更是开始不安起来:
他生怕这一切不过是冷轶矢的将计就计,那女人的命在他眼里不就是一堆尘土,生怕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折扇开开合合,眼中饱含着浓浓的试探之意:“冷轶矢,你敢过来吗?你的妻子可是还在我手上!”只是,那威胁的语气却与眼中的试探自相矛盾,并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可出乎意料的是,在这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话语之下,冷轶矢竟然屈服了!他缓缓收起手中的长剑,用略带焦急的口吻说道:“菁儿被你带到哪去了?!”
只是,这话虽说得焦虑,但这所谓的焦虑却隐隐透着一丝僵硬与别扭,让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