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樊瀞.不.该是获得新生的雨仙.在这乡村中已住了将近三个多月.她的肚子愈发明显.身为母亲的满足与幸福感.更是时刻充斥着温暖的心河中.
她回头看着身后忙碌的两个老人.心中顿觉安心不已.这三个月的生活.却是这五年來最为欢乐的时光.此刻的她才发觉这般朴素平和的生活.才是她最为渴望的日子.不是研制毒药.也不是与他人斗智斗勇.而是.与亲人一起快乐闲适地生活着.
“仙儿.你去城中一趟.把这银两交给济世堂的何大夫.”看着眼前的人儿.老妇缓缓从怀中取出几两碎银.轻声吩咐道.
见这看似健康的老妇.雨仙疑惑地接受银子.不解道:“娘亲.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我们欠了那何大夫银子.”只是.为何欠了银子.她却不知道.
听着如此疑惑的话语.老妇的表情变得异常怪异.眼神也渐渐开始闪躲起來.支支吾吾地说道:“前阵子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是何大夫帮我治好的.总要给他些医药费吧.好了.别说了.赶快去吧.不然天色就要晚了.”
说着.那老妇还伸手将呆愣着的雨仙一把推出门外.好像很急切的模样.
见她这副模样.雨仙即使心有疑惑.却也沒再说什么.毕竟.娘亲的态度虽然有些不对劲.但直觉上.却觉得这并沒有任何危险.去一趟.倒也无妨.
济世堂中.当雨仙将手中银子交予何大夫手中时.对方却是一脸不解困惑的神情.细问之下.却发现那何大夫这阵子一直在城中.从未去过城外.也从未医治过一名城外的老妇人了.
沒有医治过娘亲.此刻.看着眼前的大夫.雨仙不禁蹙起柳眉.回想起走时娘亲那怪异焦虑的神情.心中多少有些明了.娘亲她.是故意引她來此的.只是.要她來这.又有什么深意呢.
“姑姑.”恍然间.却闻得一声稚嫩的呼喊声.樊瀞转身一看.却见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一把扑进她怀中.惊嚷道:“姑.我终于找到你了.姑.”
听着这声呼喊.樊瀞垂眼低眉.伸手不禁轻抚那稚嫩的额头.眼中闪出一丝愧疚之色:而今想來.她当初一声不响地离开冷月府.而且一去便是三个多月.却是让他担心了吧.
“你怎么來这了.怎么说你都算半个大夫了.再不济的话.不是还有大哥.不是.该是樊羽了.毕竟.我并不是他的妹妹.”顿时.樊瀞幽幽叹息一声.心中仍隐隐发痛.毕竟五年來的欺骗.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忘却的.
感受着这哀戚的情绪.樊君谟蒙的抬起偷看.充满稚气的眼眸透着浓浓的坚定.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姑.即使父亲他不同意.我也……”
呵呵.这小子.看着那坚定的眼神.樊瀞不禁低笑一声.却是却是习惯性地伸手蹂躏那一头黑发.轻笑地阻止他接下來的话语:“好了.再说就有些过了.对了.我现在不叫樊瀞了.我真正的名字是雨仙.它代表着我的新生.”
“雨仙.”听着这过于不切实际的名字.樊君谟抬眼怪异地看着樊瀞.张了张口却始终沒有什么.
感受着对方口气中的嫌弃.樊瀞不禁尴尬一笑.这小子.是嫌弃这名字太.额.不适合她吧.只是.
樊瀞抬手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沒好气地说道:“别给我摆出这么一副神情.我可是打算用它一辈子的.好了.我带你到我住的地方吧.我们边走边聊.”
说着.却是直接拉过樊君谟的小手.缓步走出济世堂.行走于街道之上.渐渐走远……
路上.樊瀞拉着樊君谟急速朝家中走去.只因.小谟竟告诉她.他会孤身一人來到医馆.却是那人沉默寡言的老人.也就是她现在的爹所告知的.
而今想起娘亲之前那个怪异的表情.怕是也知晓小谟要來的事.才会催促她快些离开吧.如此说來.那对老夫妇.恐怕早已知晓她的真正身份.只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即使心中隐藏了太多的疑问.但樊瀞却不怎么担心.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两人对她绝沒有恶意.她甚至觉得他们给她的感觉.竟如此熟悉.这种熟悉.不是样貌上的.而是感觉.感觉自己曾与他们一同生活过.
然而.等他们到达目的地时.樊君谟却是一脸错愕地看着她.沒好气地说道:“姑.你沒开玩吧.这荒郊野岭的.也來住的地方.”
面对如此怀疑.樊瀞却也无法解释.原因无他.只有一片荒地.并沒有所谓的房子与田地.
即使如此.樊瀞也认得出这里便是她生活了三个多月的地方.只是.文文为何短短几个时辰.变化却如此之大.更神奇的是.这里沒有任何盖过房子的痕迹.也就是说.这里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房子.
“真是见鬼了.”见到如此震惊的场面.樊瀞不禁低咒一声.无论她怎么找都无法找到那对老夫妇的身影.就好像.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若不是身上还穿着那朴素的平民衣衫.恐怕连她自己都要滑腻.这一切是否只是梦境罢了.刹那间.一阵温和的暖风微微袭來.伴随而來的.更是一封怪异的书信:
不要问我们怎么会发生这么神奇的事.我们是不可能道出真相的.所以你便把这三个月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梦吧.呵呵.估计你现在正在骂我们的不负责任吧.
好吧.看在一起生活了三个多月的份上.便送你句话.这世上沒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你与她唯一相同的.也不过只有样貌而已.但你们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既是如此.又何必在意那小小的相似之处.
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那便是.月老庙.
樊瀞紧攥着手中这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