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岑梨澜道:“如今我们又有什么法子搬倒绘贵人?她可是有太后撑腰。”
“唯今之计不如以爆治爆,在这宫里,利益总是此消彼长,今日的敌人或是明日的朋友,而今日的朋友也可能是明日的敌人。”回雪道。
“你说的太深了,我竟然都有点听不懂。”岑梨澜道。
“到时候你就懂了。我自有主意,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我姐姐的死,我决不干休,有些人想延禧宫好欺负,那她千错万错了。”回雪说着,让岑梨澜把粥碗递过来。自己拿起勺子大口的吃着,吃过了后,又让烟紫去盛了一碗来,烟紫见回雪有了胃口,心下高兴,便速速的去了,岑梨澜把锦被给回雪往上盖了盖道:“你这样才对,想给姐姐报仇,先让自己好好活着才是。眼泪虽是哀伤,但不是方法。素答应在天之灵,当然也希望你振作。”
众人在相印殿坐着说话,回雪让烟紫去准备了些香烛纸钱跟一个铜鼎子放在院子里,下午时分,雪停了,太阳又直直的照了下来,院子里的雪被小太监们收拾的干净,回雪跟岑梨澜走到院子里,先点上两根白蜡,又点着了纸线在铜鼎子里烧,回雪一边烧一边念着:“姐姐,你在天有灵,安心去吧。后面的事,就交给我。”说着,又一次眼圈犯红。
“你的心姐姐收到了。”岑梨澜一边往铜鼎子里放着纸钱,一边轻声道:“烧这些东西在宫里可是禁忌,你不怕传到别人耳朵里,让有心的人知道,又拿来做文章。”
“那你为什么不怕?”回雪一边烧着一边问。
“因为我当你是自己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怕什么。”岑梨澜道。
回雪听了,点了点头,也轻声道:“这相印殿的宫人,我早就试过的,不是可心的,就是再有能耐,我也不会放在身边。这是基本的用人之道。忠诚大于能力,这一点我还是懂的,所以才敢把苗初给你宫里用。”
二人烧完纸钱,让烟紫把蜡烛跟铜鼎子收起,把那烧的灰烬找个偏僻处倒了,见太阳晴好,虽说是苗初说了,素答应已被偷偷埋葬,回雪还是想去延禧宫再看看自己姐姐住的地方,于是拉着岑梨澜,二人出了相印殿向着延禧宫而去。
延禧宫里经过昨日的事,今日门口已是门可罗雀,院子里亦是静悄悄的,树倒弥孙散,自古便是这样,回雪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好像比以前更为萧瑟,姐姐因有喘症,一向都见不得花,所以院子里一直摆着几口大缸,缸里摆着些青荷叶,夏天看去,碧绿碧绿的,光是颜色都觉得透人心脾。只是这些天雪下的大,荷叶也早已枯萎。那缸里的水一点点的结成了冰块,上面洒着的积雪也是厚厚一层,物是人非,斗转星移,不过如此。
踩着院子里咯吱咯吱的积雪,二人走到内室边,刚要抬手掀起帘子,只听内室一阵“哗哗……当当”的声音传来,回雪不禁心口一紧,姐姐走后,苗初也在相印殿里,还会有谁在这延禧宫内室?一时跟岑梨澜轻手掀开帘子,悄悄站在门槛处,只见一个穿着太监服的男子背对着门口,正拿着一块新的抹布,把抹布放在水盆里沾湿了,又用手用力的拧了拧,然后抱起桌上放的瓶瓶罐罐,一个个,一处处的细心抹着,就连内室里的靠背椅子边边角角,都擦的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