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笑笑道:“烤麻雀倒是稀罕东西,咱们早上给主子上了饭食,怕烤麻雀的焦味过重,影响了主子的食欲,所以呢,我就暂且把它收到厨房了。”
烟紫长出了一口气,怕弄坏了焦香的麻雀,小跑去了厨房,端起麻雀便奔阿哥所而去,留下独自疑惑的王方,不明白烟紫为何端着一只麻雀跑的这么心急。
烟紫直接将麻雀递给了太医。
太医先是凑近闻了闻,好像并不能闻出什么来,便撕开麻雀,露出麻雀的内脏,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太医又凑近闻了闻,然后依次传给几位太医,几位太医纷纷点头,伏身道:“郁妃娘娘,这麻雀,是被人喂了药了。”
回雪大惊失色,烟紫手里的盘子差一点掉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捧稳了,一颗心却在剧烈的颤抖。
“哎呀,被人喂了药了?难道是鹤顶红?或者三步倒?”玉妃听说麻雀被喂了药,心情犹如三春阳光一般灿烂,只是没表现在脸上,但声音却轻巧而欢悦。
鹤顶红,或者三步倒,都是致人死的毒药,在后-宫中,若有妃嫔犯了死罪被皇上赐死,所用毒药,多半是这两种。
烟紫头上布满了汗,听玉妃如此说,心里也急,不禁脱口而出:“怎么会是鹤顶红或三步倒呢,四阿哥这么小,跟宫里人又无冤仇,且,听说用了鹤顶红不是会七窍流血吗?如果麻雀被喂了鹤顶红,也应该七窍流血呀。”
玉妃被问住了。
太医道:“娘娘大可以放心,麻雀里所喂的药,并不是什么鹤顶红。”
“那是什么?”
“因为麻雀已被洗剥干净,且已烤的焦黑,奴才们并不能从麻雀的五脏内找出草药来,但因为麻雀之前被喂食过草药。深入肌里,所以奴才们能闻到草药味儿,从中探出是哪一种草药,并不是难事。”一个太医低头道。
大阿哥的心突突直跳,他开始自责起来:“都是我,都是我的不对,若四弟有什么…….闪失,我自会向皇阿玛请罪,都是我,带着四弟去竹林子里捡麻雀烤的。没想到,却捡到了毒麻雀…….都是我这个为兄长的太不小心了…….”
玉妃冷笑道:“谁知道大阿哥是不是故意的呢,麻雀又不会说话。”
屋子里静的无一丝声音。大阿哥听了玉妃的话,差一点流下眼泪,这是诽谤,也是不信任。
回雪却以手扶桌,声音掷地有声:“我相信大阿哥不是故意的。”
玉妃无言以对。
大阿哥更觉得羞愧难当。只是抚摸着四阿哥的小脸哭起来,一面喊着:“四弟,你快醒醒,你若不醒,让大哥如何活的下去。”
回雪盯着被撕裂的麻雀,幽幽问道:“到底是哪一种草药?”
太医高声道:“据奴才们所查。麻雀是被喂食了过量的酸枣仁,柏子仁,还有朱砂。这三种东西。皆可安眠,若放在一起用,安眠效果更甚,奴才想,或许因为这个原故。四阿哥才睡的特别沉。还好四阿哥并不是常吃这种麻雀,所以身上并无大碍。若是一年四季常吃,且经常这样昏睡,那就大事不妙了,或许长睡不醒,也是可能的。”
听此话,回雪的心放下不少。
玉妃却不大相信:“麻雀这么小的东西,能吃下酸枣仁或是柏子仁?再说什么朱砂之物,也不是麻雀爱吃的呀,总不至于,掰着麻雀的嘴喂下去吧。”
回雪冷冷的撇了玉妃一眼:“玉妃也是用过中药的人,难道太医开给你的中药,诸如甘草,人参,广角,儿茶等,玉妃你都是生吃的吗?难道不是小太监熬好了端给你喝?麻雀虽不吃酸枣仁之类,但有些人大可以将这几种东西放在一起熬煮,然后将麻雀所食之小米等物浸泡在药汁里,这样,麻雀吃了小米等物,不就犯了困,带了药?”
太医们连连点头。
大阿哥也恍然大悟:“我说呢,每次去捡麻雀,那些麻雀大都站立不稳,眯着眼睛,像是快睡着了,一直以来,我还以为它们是冻伤了,飞不起来,却没想到……没想到……我说,这几天,我也常困呢,或许是四弟人小,所以经不住药量,才昏睡的。”
回雪点头。只是一直在心中揣测,到底是谁,背后下了狠手。
太医们看了麻雀之后,心中有数,开了几种应对安眠的草药,阿哥所的嬷嬷们细细的熬了一碗,回雪端着喂给四阿哥,四阿哥喝了有三四个时辰,便醒了,醒了以后,还没坐起身,便喊饿,烟紫擦擦眼角的泪花,确认四阿哥没事,这才指挥着伺候四阿哥的嬷嬷去端了好吃的进来。
四阿哥因沉睡太久,肚子饿的厉害,一口气吃了两个油卷,一盘炒牛肉,还有一碗紫菜鸡蛋汤。直撑的打嗝,回雪坐在床沿,心里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点,轻轻将四阿哥搂在怀里,默默的念叨:“你这孩子…….”话未说完,眼圈已红了。
四阿哥全身不痛不痒,见回雪红了眼圈,还打趣道:“额娘,你的眼睛里进了沙子了。”
回雪扑哧笑了出来,取出手帕给四阿哥擦擦嘴角。
烟紫也抹抹泪:“四阿哥没事便好,四阿哥大难不…….啊奴婢说错了,是四阿哥得皇上庇护,定当安然无恙。”
玉妃跟太医早回去了。
大阿哥却一直在床前守着,他来来回回的在四阿哥的房间里踱步,走的腿都酸了,脚底像冒了火,见四阿哥转醒,心里激动,跪倒在地道:“郁妃娘娘……都是我的过错……我…….都是我领着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