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嬷嬷按照自己的意思,把各位秀女分别安置了,众秀女在外等待的婢女此时也引入宫里,按规矩一位秀女可自带一名家生奴婢,以免刚进宫别的奴才侍候的不合心意,这些个婢女进到储秀宫,就各自忙碌起来。为各家主子清理整顿房间以便入住。最后一个被安排的秀女是那个叫管娇的秀女,虽长的娇艳欲滴,但在掌事嬷嬷心里,此秀女不会讨好,不懂分寸又口无遮拦,这种女人迟早是没前途的,宫里好看的娘娘多了去了,但长的好看,内心草包,也不过是别人的踏脚石,到时候怎么死的自己可能都不明白。掌事嬷嬷撇着嘴把管娇安置在离正室最远的住所,管娇心里不快道:“嬷嬷这也太厚此薄彼了,我管娇可也不是继母生的,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还多。”
掌事嬷嬷听了这话,原来是管娇向自己撒威了,于是回道:“小主是觉得这宫里的住处不好吗,要不要奴婢回了皇上,给小主换个地方住住?想当年皇后进宫,也曾住过储秀宫,人要贵重,住哪都一样,不然,住哪都徒劳。”嬷嬷的一席话说的管娇面红耳赤,又不好反驳什么,只好气呼呼的让婢女收拾了屋子,自己坐在椅子上歇着。
宫里一团喜气,乌雅府上却是密云笼罩,乌雅.德林拿着那个刻着张字的腰牌,听烟紫重复着说过的话,郎中已到府上为回雪包扎过,此时看她坐在内室脸色苍白,自己在一侧来回跺着步子,心里颇为沉重。
“老爷,我看,我们还是报官吧。”烟紫看了眼回雪道:“小姐这次错失了选秀,我们怎么跟宫里交待,一定得拿到凶手再说。”
乌雅.德林朝烟紫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自己又跺了两步道:“其实,我知道这是谁干的,哼,这宣国还有什么是能瞒的了人的。”
“是谁?”回雪问道:“阿玛可是跟什么有仇。”
“这张字腰牌,是散秩大臣张有亮府上才有的。”
“阿玛跟这张有亮可是有过节?”回雪不解。
“我跟他一向没什么往来,又怎么可能有过节,只是这张有亮,在先皇在时,曾为当今太后主皇后位立下不少功劳,而我一向不时时务,多次得罪太后,今天的事,恐怕张有亮也是受人指使。”
“那阿玛准备告诉皇上吗?”
乌雅.德林做了个嘘的手势道:“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就是知道又有什么用,你觉得皇上会听太后的,还是会听我的,再说,凭一张腰牌是说明不了什么的,唯今之计,只有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委屈了你。天晚些时候,我亲自带你进宫,不然秀女出缺,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有人想阻拦咱们的脚步,咱们就更不能让她得逞,就算是为了你的姐姐,你也要快快的好起来。”
“可是小姐还伤着。”烟紫听了乌雅.德林的话,不由得一阵心疼。
“如果回雪进不了宫,那蓝心身上的伤,就会多十倍,多百倍,如果我们就此结束选秀,那蓝心在宫里就只能坐以待毙。”
“阿玛不要说了,晚些时候我跟你进宫就是了。”回雪道。想想自己手上的这点伤,跟纳兰侍卫伤的心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反正自己是要牺牲,那为什么不彻底一点,免得夜长梦多。
用过中午饭,回雪在自己屋里休息了一会,不知不觉竟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大片的紫萼绽放,纳兰就站在紫萼里欢笑,突然来了一阵风,把紫萼吹的东倒西歪,纳兰也一下子被吹向空中,挣扎,嚎叫,回雪伸手想去拉,去怎么也够不着,醒过来,枕边已打湿了一大片,梦里情景那么真实,原来内心,一直不曾放开。
天渐暗了,也凉快不少,乌雅.德林准备了个锦盒,叫回雪起来整理好衣装,又让管家叫来两顶小轿,烟紫在一侧跟着,便又向着宫里的方向去了。
依旧是一路晃晃悠悠,到宫门口时,宫里已掌起了八角宫灯,验明了身份,乌雅.德林便带着回雪往养心殿方向而去,一般这个时辰,皇上还在看折子,再过一会,便会去用膳了。
到了养心殿的门口,见王福全正站在一侧当职,乌雅.德林给王福全行了抱手礼,王福全赶紧拂尘一扫回了礼道:“可把大人等来了。皇上今日还纳闷秀女之事。”待把目光落在乌雅.德林后面的姑娘身上,不觉大吃一惊,嘴上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夸赞道:“这位怕就是二小姐了,果然气质不俗。”
回雪听了,低低的给王福全行了礼,便立在阿玛的身后,乌雅.德林透过王福全的意思,知道皇上还在里面,便让回雪先在门边侯着,自己手捧着一个锦盒进了养心殿。远远的跪了给皇上行了礼,皇上抬起头,让他起来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回皇上。”乌雅.德林向前一步,把捧着的锦盒打开,里面装着两只灰绿松石色锥形玻璃瓶,里面液体呈海贝色,皇上不禁问道:“这瓶子朕倒见过,前些年有个洋人教士就曾送过朕一个,不过是朱红色,没这个清透,只是这里面装的?”
看皇上不解,乌雅德林赶紧用手托出锦盒里的灰绿松石锥形瓶,打开木制瓶塞,一股清新香甜扑面而来:“皇上,咱们宣国幅员辽阔,物产丰富,这两瓶原叫菊珍,产自先前怀庆府即是现在的焦作,焦作这个地方山水相宜,古色古香,这菊珍里的菊花,便是当地产物,或白或黄,迎风沐阳,种植于山间河涧,采收后做成的菊珍别有风味,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