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云烟心疼孩子,哪里会听,朝萧煜柔声说着:“煜儿别怕,到娘这里来。”
说着,也将孩子抱进了怀中,又替他舀起了汤。
萧远别提有多看不过眼了,那是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
啪的一声,小家伙畏惧的看了他一眼,小脑袋紧紧窝在娘亲怀里。
陆云烟则是又白了萧远一眼,继续柔声道:“别理你父王,他就是那样的。”
“你!”萧远差点怒火中烧,可在孩子的问题上,他知道,再纠缠下去,陆云烟一定没完没了。
还有顾雪和沐怜影,有了孩子之后,那简直是。
夜晚。
“那臭小子睡着了?”萧远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陆云烟站在他身前,正替他宽衣。
“都多大了,还要哄着,看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萧远颇为不悦。
听到这话,陆云烟当即就道:“煜儿还年幼,难免调皮捣蛋,就你不心疼孩子。”
“孩子孩子,整天孩子!长此以往,必成纨绔子弟!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大业何人继承!”萧远道。
“胡说什么呢!”陆云烟掐了他一下。
“行了行了!”萧远不耐烦道:“从今以后,孩子课业的事,你不准再插手。”
“什么呀。”陆云烟不满。
萧远直接道:“这没得商量!”
他来真的,陆云烟自然忤逆不了,只能是埋怨道:“你就是那样,孩子还那么小,干嘛非要那么严厉……”
“行了。”萧远眉头大皱。
第二天。
早朝过后,萧远叫住了董舒,君臣二人,开始边漫步,边聊起了天。
董舒的年纪已经很大了,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主管全国教育问题,说白了,就是个读了一辈子书的古板之人。
他搞别的不行,但在学府问题上,还是非常合适的。
萧远找他,也是因为他现在主要负责王子公主们的课业,并有奏章上来,列出了一些章程问题。
漫步之中,萧远随口说道:“老爱卿啊,你的奏章,本王已经阅过了,不过在王儿们的课业问题上,是不是太过苛刻了啊?”
董舒连忙回道:“禀大王,少儿治学,重在立规,尤其是对王子公主们的教学,更为国家之重事,可马虎不得啊。”
“恩,说的是啊。”萧远连连点了点头,由衷说道:“无规矩,则不成方圆,治学如此,治军如此,治政亦是如此啊。”
“大王所言极是。”董舒一本正经道:“可这治学一旦严谨,王子公主们年幼,肯定会苦不堪言,就怕到时,大王心疼啊。”
听到这话,萧远一瞪眼道:“你只管按规矩来,不要管他是谁的孩子,谁敢顽皮,打就是了!”
“这这这,老臣不敢。”董舒吓了一跳,连忙身子一低。
“什么不敢!你是他们的先生!教不严,乃师之惰!”萧远正色道,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是,是,老臣谨遵王令。”董舒又施了一礼。
别看他在萧远面前,说规矩啊,这啊那的,可真到了教学的时候,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次日,文华殿。
这里是王子公主们上学的地方,不仅有萧远的孩子们,还有其他一些权贵之家的孩童陪读,课堂上,可是有着不少人的。
董舒拿着一卷竹简,边语重心长的说着什么,边随意走动着。
可等他走到萧尘身边的时候,小家伙却开始嚷嚷道:“先生先生,你的胡子为什么那么长啊。”
萧尘,沐怜影所生,萧远的六子。
“啊,是六王子。”董舒和声和气道:“男子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有胡须,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说着话,他还捋了捋修饰极好的胡须,满脸慈祥之态。
哪知萧尘却是伸出小手,够着一把抓住了他的胡子,继续嚷嚷着:“我也想要这样长的胡子……”
小家伙奶声奶气,董舒那是疼的哎哟一声,“六王子轻点,轻点。”
萧尘的旁边,就坐着萧煜,与他六弟一样顽劣,不知从哪就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偷偷摸摸的放到了长胡子下。
火光顿起,董舒顿时大惊失色,开始慌忙灭火,场面滑稽不堪,“哎呀,我的胡子,我的胡子啊……”
他乃老文人,对胡须修饰,别提有多看重了,如今被烧,可想而知,却又哪里敢真正责备。
一帮小家伙见状,那是轰然闹腾了起来,撒开丫子,一溜烟全跑出了文华殿。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董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件事,毫无疑问,很快就传到了萧远的耳朵里。
书房中,负责安全问题的梁原正在汇报,他也不敢不报。
上个学,竟然把老师的胡子给烧了,萧远听完,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合上手中竹简,怒声说道:“这两个臭小子!简直岂有此理!他们现在在哪!”
“应……应该在雪妃娘娘那里。”梁原咽了口唾沫。
听到这话,萧远二话没说,直接扔下竹简,怒气冲冲,庾呷ァ
见此情形,梁原吓得不轻,连忙劝道:“大王息怒啊……”
可萧远气头上呢,哪里会理,脚步也更快了。
片刻后,沐怜影寝宫。
“大王。”门口宫女施礼。
萧远脚步不停,刚一进去,就直接问道:“那两个臭小子呢?”
见他面色不善,气势汹汹的模样,沐怜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