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貂绒大衣的女子沉默了一下,才回应道:“张公谨若容易杀掉,我早已杀掉,无须等到此时。”
“盟主,此次机会难得,张公谨所带将士区区二十左右。”
“才带了二十人?”
“对!”
“张公谨不是有勇无谋之人,他为何只带二十人出使突厥?恐怕没如此简单。”
“盟主,属下派人探过,除了张公谨与其副将外,确实只有二十人,其身后没有援兵跟着。”
因为张公瑾一行人都身穿便装,那个大汉根本不会留意到李在古。
以为李在古只是陪同张公瑾出使的普通文官。
身披貂绒大衣的女子没有接话,沉思起来。
大汉见状,小心谨慎道:“当初玄武门之变前,李二有所顾虑,让其谋士烧龟甲卜吉凶,张公谨见状拿起龟甲扔在地上,并且劝李二不能犹豫,须当机立断。话毕,张公瑾首先带人潜伏于玄武门。若不是张公谨,太子与齐王或许不会被杀。”
“没错!”身披貂绒大衣的女子慢慢开口,语气更冷,“张公谨非死不可!当年参与玄武门政变之人统统要死!”
“对!即使杀不了李二,能砍掉他的股肱之臣也是一种策略!”
大汉说着,又劝道:“如今正是杀掉张公谨的好时机,盟主切莫错过。”
身披貂绒大衣的女子犹豫了一下,语气没那么冷:“你有把握?”
“有!”大汉语气坚定。
“已有具体计谋?”
“属下计划在半路上将张公瑾截杀。”
“你的意思是打算召集隐藏起来的勇士去截杀张公谨?”
“是的。”
“你此计要不得,绝不能再让天王盟的勇士去冒险。”
“可不如此做,截杀张公谨的计划便会落空。”
“无须我等出手,可以借助别的势力。”
“还有别的势力敢与李唐作对?”
“有!”
大汉的目光中随即浮现出疑问之色。
“我等可以借助梁师都的势力。”身披貂绒大衣的女子不紧不慢道。
“梁师都不是已在去年被杀?其堂弟更是率兵归降大唐。”大汉更加疑惑。
“没错,梁师都确实被杀,其部下也大多数跟着其堂弟归降大唐,但你有所不知,在梁师都的旧部中有部分人不愿意归降大唐,仍然盘踞在夏州附近。此次,我等便可借助梁师都旧部对付张公瑾。”
“盟主妙计!”
“你速派人去联络梁师都旧部!”
“遵命!”
……
数日后,李在古一行到达界牌关。
界牌关位于夏州东北方,与草原十八部接壤。
出了界牌关口十里外,便不属于大唐管辖。
李在古等人在关口午膳,稍作休息后,离开界牌关,继续往目的地策马前行。
人轻马快,午时过后他们已经离界牌关二十余里。
这里人烟稀少,忽然望见前面陡起一岗,林木深深,寒风萧瑟,鸟鸣兽叫,颇是险恶。
李在古一行人意识到,他们已经来到界牌山下。
界牌山,虽然名字与界牌关几乎一样,但是离界牌关有二十余里。
其不属于大唐管辖,突厥人对这个地方也不感兴趣。
这个地方成了三不管地带。
在界牌关的时候,守关的人告诉李在古等人,若路过界牌山,一定要多加小心。因为,界牌山附近有山贼出没过。
本来,可以绕道而行,不用经过界牌山下的道路也能到达草原。
不过,若绕道而行,至少要多走两个时辰的路程。
李在古与张公瑾商议后,决定走经过界牌山的道路。
两人都是胆大之人,根本不怕有山贼。
即使有山贼,也不放在眼内。
张公瑾更是认为,以他的威名,那些山贼听到后,都会主动避让。
他们骑马进入林中,都不自觉地提高警惕。
有三名士兵驱赶载着财物的马车,驰行于队伍中间。
“嘶!嘶!”
李在古座下的白龙驹突然嘶叫两声。
李在古眉头一皱,随即示意众人停下,做好戒备。
李在古知道,这是白龙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手一挥,四个下属随即靠拢在张公瑾四周,对张公瑾形成保护之势。
他们此行任务,就是保护张公瑾安危。
他们可以死,但张公瑾绝不能死。
身为天策府将士,随时做好为大唐捐献生命的准备。
李在古戴盔披甲,持枪立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出了界牌关,他便融合了赵子龙。
就在此时,他们察觉到有人靠近。
各人兵器在手,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窸窸窣窣声中,四周林木草丛中人影闪过。
很快,李在古等人的面前多了上百人,个个都是白布盘头,粉墨涂脸,人高马大。
有手持长枪,有手握大刀,有手举斧锤……
这些突如其来的人将李在古等人团团围住,口里乱吆喝道:“留下买路钱!”
李在古,张公瑾和天策府的将士看到忽然蹿出这么多人来,没有被吓到,保持着镇定。
张公瑾的士兵见状,不禁吃了一惊。
他们虽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对方有如此多人。
多出来三分之二都不止。
张公瑾驱马上前两步,大喝一声道:“本人张公瑾,如今为大唐都督!尔等何处强盗?敢来拦截本都督,简直不知死活!”
“不留下买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