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忠武将军所说的才是颠倒黑白。”
李在古一说完,李孝锐就抢着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李在古不以为意道,“不过,我有证人能证明你等所说的是假话。”
“你有证人,我也有证人。”李孝锐眉头一皱,反驳道。
“陛下,可否传召证人入殿?”李在古对着李二躬身作揖道。
李二略微犹豫一下:“传召证人入殿!”
站在一旁的内侍立即高声道:“传召证人入殿。”
过了片刻,闵破胡和银楼朝奉依次进入太极殿。
银楼朝奉身为一个平民,第一次进入宫城,更是第一次被圣上召见,紧张得脚步都差点迈不开。
一进入太极殿,他就跪在地上,紧张得浑身发抖,口呼圣上万福,圣上万寿无疆。
他的头埋在地上,屁股朝天,整个人趴着,不敢抬头看李二。
闵破胡行过君臣之礼后,静静地站着。
“陛下,当初出手打人者,正是这人!”李孝锐指着闵破胡,迫不及待道。
“朕没让你出声!”李二瞪了一眼李孝锐。
李孝锐慌忙躬身说自己错了。
李二示意他站到一旁去,然后看着闵破胡:“破胡,朕问你,当日在银楼忠武将军为何要命令你殴打别人?”
闵破胡躬身作揖,将那日发生的缘由告诉李二和在场的大臣。
李二微微点头,目光移向卢阁,正要说话,李神通站起来,躬身作揖道:“陛下,闵校尉是李将军的下属,自然是护着李将军,他的话不可信。”
“陛下,臣认为淮安王所言极是!”高甑生也站起来,躬身作揖道。
“陛下,臣附议!”萧瑀附和着。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闵破胡急忙道。
“闵校尉,若你敢欺瞒陛下,便是犯了欺君罔上之罪,是要杀头!”李神通瞥了一眼闵破胡,语气之中带着威胁。
“陛下,臣绝对没有欺瞒陛下,望陛下明鉴!”闵破胡语气坚定道。
“陛下,既然闵校尉是李将军的下属,有护短之嫌,何不让这位银楼朝奉作供?”房玄龄也站了起来,躬身作揖道。
“房相所言极是。”长孙无忌附和道,“银楼朝奉不是李将军的人,他自然不会替李将军说话。”
“没错,让银楼朝奉作供!”李神通冲口而出。
萧瑀和高甑生本来也想出声附和,但仔细一想,有些不对劲。
银楼朝奉虽不是李在古的人,但他是卢阁的人,为何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会主动要求让他作供?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并不像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他二人这样的做法是否有阴谋?
李孝锐、卢阁和高佬超却没想这么多,他们听到圣上允许银楼朝奉作供,心里正高兴着。
只要银楼朝奉作供,就能证明李在古说的是假话。即使不能一时证明李在古说的是假话,也能使得圣上不相信他。
就在萧瑀和高甑生思考着的时候,李二微微点头道:“好,准许让银楼朝奉作供。”
“朝奉!”李二的目光落在仍然趴跪着的银楼朝奉身上,面无表情道。
“小……小民在。”银楼朝奉慌忙应道。
“站起来说话!”
“是,是!”
“别紧张,只要你实话实说,朕不会为难你。”
“是,是!”
银楼朝奉战战兢兢的说道,双腿还是发软,差点站不稳。
“方才闵校尉所言是否属实?”李二淡淡地问道。
“朝奉,想好了再回答,须知道,欺君罔上,是犯了杀头之罪。”房玄龄提醒道。
“是,是!”银楼朝奉应道。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李二深深躬身作揖道:“陛下,闵校尉所言句句属实!”
银楼朝奉此话一出,李神通、高甑生、萧瑀、李孝锐、卢阁、高佬超都不禁吃了一惊。
特别是李孝锐、卢阁和高佬超,不但吃惊,而且很惊疑。他们想不明白,为何银楼朝奉会将实情说出来。
银楼朝奉之前明明答应过,会替他们作假。况且,他还收了卢阁很多钱。
就连李靖、李道宗、高士廉也感到诧异。
己方的证人居然不替己方说话,反而帮对方说话。
事情的反转,令到很多人始料不及。
“你想清楚再说,切莫信口雌黄,在陛下面前乱说话是要负责任!”李神通瞪了一眼银楼朝奉,忍不住冷冷道。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他的语气之中带着威胁之意。
“回……回禀王爷,小……小民句句属实。”银楼朝奉战战兢兢道。
“你……你胡言乱语!”李神通怒道。
“淮安王,此处是太极殿,注意你的身份!”李二瞪了一眼李神通,没好气道,“你若再出言恐吓证人,别怪朕没情面讲!”
李神通连忙对着李二躬身作揖:“臣没有恐吓证人,臣是情急之下,一时失言,恳请陛下见谅!”
李二又瞪了一眼李神通,没有说什么。
“淮安王,证人是卢阁找的,不是李将军的人,如今没有护短之嫌了吧!”房玄龄趁机说道。
李神通嘴角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色变得难看。
“陈郡公、卢阁、高佬超,尔等还有何话要说?”房玄龄转而对李孝锐、卢阁和高佬超说道。
他从容不迫,语气得体。
李孝锐、卢阁和高佬超露出惧怕的神色,耷拉着头,谁也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