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民正好来市集办货回去,正巧就听到了有人在议论食馆的事,他匆匆忙忙赶来,一路上还听到了不少的议论,最让他在意的是,有人说食馆的当家是个女的,他的女儿当然是女的没错,可那人还说,她是个被人抛弃,正身怀六甲的妇人!
这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的女儿连个谈婚论嫁的对象都没有,就更别说可能有孩子,这种毁坏名誉的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他差点就因此和说这话的人厮打起来,最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说食馆的女当家确实是个怀孕的妇人,他应不过那么多张嘴,只得气愤的离开。
一路上心中因为这话提心吊胆着,这会儿又看到怡欣这种表情,他的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那些人说的话或许都是真的。
他犹如五雷轰顶,只觉得脚下松软,差点栽到地上。“去,把她给我带过来。”
怡欣不敢多言,毕竟隐瞒叶菲身孕这事,她也参与其中。一入厨房,她便大叫道:“叶娘,不好了不好了,叶大叔来了。”
叶菲手里正拿着一张桑皮纸,看的专注。这种纸多数是大夫用来包药用的纸,奇怪的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最近可没什么人生病啊!就连陈四也是刚请的操回去。
怡欣又重复了一遍话,“叶娘,不好了,叶大叔来了!”
“听到了。”叶菲这才抬头,问,“这两天你没生病吧?东子也没有?大家都没去过药店买药吧!”她在等待着怡欣的回答,眼睛却突然透过怡欣,望向了厨房门口,轻轻地唤了声,“爹。”
叶大民难熬等待,自己进来,第一眼就是望向叶菲的肚子,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犹如一把尖锐的刀,差点让他就此倒地身亡。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叶大民一副恨铁不成钢,手指着叶菲直摇头,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活像一个得了哮喘的病人。
“收好了。”叶菲顺手将桑皮纸塞给怡欣,赶忙去扶住欲倒下的叶大民,紧张道:“爹,您先不要生气,不要动气,先听我说!”
“好,那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可解释法?”叶大民动怒,一直以来他都将叶菲看做是家里最懂事的一人,可这次怎就会犯下如此大的糊涂,要知道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就是名节,名节坏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不光嫁不出去,还会抬不起头做人,甚至被人指指点点到死。
被他这么一喝,叶菲反倒不晓得要说什么了,是啊!有什么好说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她确实有了身孕,唯一可说的就是孩子的父亲是那个叫陌云枫的男人,可这点是她最不想说的事,她不想和他再扯上关系。
叶大民痛心疾首,带着哭腔道:“你这个傻孩子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满着大家,难道你就打算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到底是哪个混蛋这样害了我的女儿?你可得好好给我说说,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叶菲不语,叶大民盾时将矛头指向一旁的怡欣,喝令道:“你们同吃同住这么久,定当知道这孩子的事,你给我说,菲儿这孩子是谁的?”
怡欣抿着嘴,下意识的望向叶菲,每回谈及孩子的父亲,她总是变得沉默,怡欣又不是真的一点儿眼力都没有,久而久之多少都知道这是叶菲的一道伤,从此便也知趣的不再多言。
“怡欣,你先下去吧!”叶菲吩咐,将叶大民扶到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同坐下来,“爹,我知道您担心,可这事我自有分寸,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然后好好地抚养长大。”
“这就是你的解释?”叶大民气得直拍大腿,“爹要的不是你的保证啊!你说的简单,孩子生下来你有能力养么?就算你有能力养,可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带着一个孩子,你想外面的人会怎么想,怎么看你和孩子?生下孩子,你的一生就彻底完了,没人会再敢娶你的,菲儿啊!别怪爹心狠,这个孩子真的不能出来,他会成为你的负累,将来世人的一口唾沫都足以将你们淹死。”
人生是自己的,她为自己而活,只要生活快乐就行,为何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叶菲决定了的事就会一根筋到底,谁也别想扭过来,她平静道:“爹,我有过别人的孩子是事实,打掉孩子您就能保证我可以嫁的出去?谁家会愿意娶一只破鞋回去让人笑话?再说,女子就非得嫁人才是正确的一生吗?那些嫁人的女子有多少是幸福的?她们也得生孩子,还得看公婆的脸色,然后还要一边担心自己的相公会不会隔天就给她带回来一个小妾,这样的生活,我宁可不要。”
“你……”叶大民哑口无言,她说的没错,可纵然如此,他也不同意她将孩子生下来。她如今完全在走她母亲的老路,这是一条不归路,他不想她的结局同她母亲一样,落得一个死字。
“你会后悔的,你听爹的,这个孩子别要了。”他苦心劝说。
“孩子都已经六个月多了,早已成形,这是一条人命,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扼杀他出生的权利。爹,您当了这么多年的父亲,如果自己的孩子出事,您不会担心和伤心吗?您叫我不要这个孩子跟叫我杀了他有什么两样?”叶菲斩钉截铁。
纵然父母再有错,孩子都是无辜的,人怎么可以无情到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扪心自问,她是无法做到的。
她感受着孩子的每一天长大,晚上抚着他睡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