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低头揪着裤子试图展示给众人看的样子,徐安忍不住捂了捂眼睛。
燕二公子,戏做过了啊,他可不希望别人以为徐家找了个愣子女婿,他的阿佳还没说亲呢!
还好,燕凌还没找到那个破洞,徐焕及时开口了:“贤侄辛苦了,你的诚意,老夫明白了。”
燕凌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婚事”
他还没说完,江越阴阳怪气地插话:“虽说燕二公子手里有婚书,可亲事毕竟还没有议定不是?陛下圣旨在前,徐刺史不能不认吧?”
燕凌歪头看了他一会儿:“你谁啊?”
一句话让江越七窍生烟。江都一战,他对这位燕二公子印象深刻,结果对方根本忘记了自己?他就这么不起眼吗?
“下官江越,忝居龙镶卫中郎将。”他一字一字迸出齿缝。
“哦。”燕凌点了点头,“就是蒋奕那个拍马屁拍得好混了个虚衔的弟子吧?”
不是,虽然有这个原因,可当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也太不给脸了吧?
江越咬牙切齿说道:“下官这个中郎将,是护卫有功得封的!”
燕凌笑眯眯:“护卫有功?护卫谁有功啊?”
“护卫”江越愣了一下。
他是宫变那天立的功,被端王裹挟,不得不帮他平定了乱局。但这事对外的说辞是宫中大火,那他既没护住太子,也没护住皇帝,还有什么功?总不能说护端王有功吧?当时端王名义上还圈禁着呢!
见他答不上来,燕凌撇了撇嘴:“不就是荫封吗?又不丢人,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本公子一样,不靠父祖立功封侯的是吧?”
江越大为光火,偏偏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燕凌志得意满,向周围作揖,尤其是阿鹿和楚赵两位公子:“对不住各位,让你们白跑一趟,这门婚事有主了啊!回头我作东,给几位赔个不是。”
这种事怎么陪不是?楚九赵六心中不悦。你们两家早就定了亲,还叫他们争得跟斗鸡眼似的,耍着人玩吗?就算你徐家现在炙手可热,昭国公府实力雄厚,河兴王府和漳州赵氏也不是随便呼来喝去的好吧?
阿鹿倒是笑嘻嘻的,嚷道:“燕二公子,你不厚道啊,亲事议定了你早说,哪有半途来抢的?本王辛辛苦苦跑来容易么?”
就是就是。楚九赵六在心里附和。
“是我的错。怪我来得不及时,叫徐刺史误会了,所以才要向几位赔不是。”几句话就把徐家的责任给推了。不是徐家订了亲不说,是他来得晚,让徐家以为婚事不作数了。
楚九赵六不得不忍下气,心里一盘算,自己也算不得亏。伪帝来抢婚,这门婚事本来就没什么指望了,燕二来了也好,若是昭国公府因此与伪帝对上,那自家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心情忽然变好了,燕二想抢就让他抢吧,伪帝的圣旨已经让这桩婚事成了烫手山芋,让昭国公府代替自家跟伪帝对上,这可是大赚啊!
想到这里,两位公子都礼貌地颔首,表示自己接受了他的道歉。
这边处理好了,就剩下那个所谓圣旨。
燕凌转回头去,看着那位胡将军:“说吧,你到底是谁,冒名顶替有什么意图?”
胡将军愠怒:“圣旨在此,玉玺盖印,燕二公子这是故意生事吗?”
燕凌嗤笑一声:“故意生事的不是你吗?本公子说了,这门婚事早就向陛下禀明,既有婚书,又有圣意,君上怎会强夺人妻?而且,你好像没有身份证明吧?令牌呢?告身呢?你且拿出一样,让我瞧瞧啊!”
被他言语刺激,胡将军忍不住想拿出端王府的令牌,想想又迟疑了。
这个燕二说话太厉害,一句强夺人妻压下来,他若拿出端王府的令牌,岂不是证实了主子德行有失?胡将军知道自己不擅口舌,要真被拿住话头,吃亏的还是主子的名声。
主子这个皇帝是篡位当上的,眼下还没收服各地。这个宴席上的人,不说涉及半壁江山,那也是遍及大江南北,万一坏了事,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见他不答,燕凌得寸进尺,指着他大喝一声:“拿不出来?我就说你是个冒牌货。来人!给我拿下!”
站在外头的昭国公侍卫齐声答应,如狼似虎地要冲进来。
胡将军也带了禁卫,岂能容他们抓人?便也冲上前,挡在他们面前。
“唰唰唰!”一时刀剑出鞘,剑拔弩张。
“大胆,胆敢对圣旨不敬!燕二公子,你们燕家眼里还有陛下吗?”
“陛下关你什么事?你个冒牌货!”
“圣旨在此,岂容你信口雌黄?!”
“天使怎么会令牌告身一样没有?这圣旨也不知道你怎么伪造出来的!本公子还要拿了你回京邀功!”
“岂有此理!你”
“我怎样?被揭穿没话说了吧?”
两人针锋相对之时,刺史府的护卫过来了,占据绝对人数优势的他们把宴客厅围成个铁桶。
胡将军气得脸红脖子粗,瞪视着徐焕:“怎么,徐刺史,你也要装傻卖痴,反诬本将冒名吗?”
徐焕一派从容,说道:“贵使有圣旨在手,真假本官委实难辨。你们双方各执一辞,无论听谁的似乎都有些偏颇。不如这样,贵使且到驿站住上几天,容本官弄清楚真相再说。”
说是住上几天,也就是软禁。胡将军心里明白了,徐家果然对主子怀有戒心,看来是不会奉诏称臣了。
他盯着徐焕,冷声道:“徐刺史已经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