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隐在城垛后面往下看了看,见下面有几十具焦黑的尸体,应该是被炸死的,余外还有些身着劲装的人正试图用绳索攀上墙头,可惜都是刚爬到一半就被砸下去了。与此同时,底下的人也在往城头放箭,以掩护地面进攻的人员。
她目光调向后面,望着远处隐隐有火光的敌军大营,嘴角衔着一抹笑,抽出了腰刀加入了守城队伍。眼看着城下攻城的人越来越多,城墙上守城的军士们渐渐觉得吃力起来,连翘估量了一下城下的人数,又问了问传讯兵西城门的情况,这才叫铃铛发讯号。
两方激战正酣,忽然城墙上一声尖啸,一颗红色的烟花球高高的升上了天空。城下的攻方小将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难道他们撑不住了,要求援?”
旁边的人身披深黑铠甲,面容清瘦,黑黑的眼睛映着那红色的光芒,略微有些疑惑,现在看来城内似乎还应付有余,不至于要求援啊?他习惯性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猛然想起一事:“不好!大营!快,加紧攻城!”
连翘一边让人死守,一边下了城墙,点齐了五千人在城门口待命。铃铛随后奔来,将一副铠甲给她披上:“又要自己去拼命!给元帅知道,我又得挨骂!”一边唠叨一边将护心镜给连翘系好。
“这哪算拼命?这叫痛打落水狗!”连翘自己整了整帽子,然后吩咐铃铛,“看着他们撤退了,到了射程范围,先放三炮,打不打的着无所谓,只要吓得他们失了章法就行。然后立即给我开城门!我带军出去以后,你就关了城门,我和状元他们一样,都从北门回来。”
铃铛答应了,又嘱咐:“您可不许又跑在最前边。”连翘紧着说知道了,推着她让她回了城头。铃铛刚上去,就看见远处敌军的大营忽然火光闪耀,里面一片杂乱起来。谁知底下攻城的敌人虽有些慌乱,却并没后退,还是加紧攻击。
只是沧州城的城墙被程大兴加的极厚,对方一时半刻奈何不得,终于无奈后撤。铃铛在城墙上冷眼瞧着,敌军虽然后撤却很有章法,后队还用盾牌遮掩着不慌不忙,她忽然也露出了一丝坏笑,转头吩咐炮手准备,心里数着距离,看着敌军终于到了射程,手一挥,只听‘轰’、‘轰’、‘轰’三声,三颗炮弹就落在了敌军中间。
底下立刻血肉横飞、惨呼声一片,铃铛赶忙叫人放了吊桥,她探头往外看,眼见着吊桥还没落下,离着地面还有近一人高的空儿,自家将军就纵着马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铃铛心内一惊,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连将军,怎么又这样拼命!
连翘手中提着长枪,纵马飞快的赶上了敌军的后队,冲进去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点刺扫戳,一会儿的功夫就打倒了七八个人。此时敌军惊魂未定,见着她只当是地狱索命的神鬼,不敢应战,皆飞速后撤。等后面的追兵赶到的时候,更是吓得没了章法,丢盔弃甲的只顾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