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孟世爵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边的连翘呼吸平稳,睡的还正香。他侧了身,将连翘往怀里拢了拢,并没打算起来,只拥着连翘想事情。
连翘睡得迷迷糊糊,渐渐觉得有些热了,就伸手去推前面火热的胸膛,却怎么也推不开,一着急就醒了:“热死了,你干嘛搂得这么紧?”
孟世爵伸手揉揉连翘的额头:“就你毛病多,哪里热了?”
“唔,什么时辰了?天都这么亮了,你醒了也不叫我。”连翘揉着眼睛坐起来。
孟世爵躺着不动:“难得有清闲时光,偷一会儿懒也不行么?等我们奔清远去了,再想这样可就不知什么时候了。”
连翘伸手拉他:“行了,天都大亮了还不起来,万一一会儿程大兴来找多不好!以后等收回清远,你想怎么偷懒都行,现在还是起来吧!”
孟世爵顺着她拉的力道起来,然后故意使劲压过去,把毫无防备的连翘一下子就压倒在了床上:“我起不来了,只能靠着你了。”
连翘气的掐了他一把:“少耍赖!今天还有正事呢。”却怎么也推不动孟世爵,到底还是被他压着缠绵了一回,两人才起来穿衣洗脸吃饭。
程大兴十分有眼力见,一早上也没来打扰他们两个,还是他们俩吃完了饭,打发人去找他,他才来,“把营里的事务安排了一下。”
“嗯,那现在能走了吗?”连翘问。
程大兴点头:“已经安排完了,咱们现在就去?”
连翘看了眼孟世爵,见孟世爵点了头,就让铃铛去把郑状元找了来,几个人一块出了营地,去了专门的校场。他们到的时候。张明正指挥着火铳队和骑兵队演练阵型,连翘站在边上观察了一会儿,火铳队的准头已经很高,身手也十分敏捷,压弹发射一气呵成。
骑兵队跟火铳队配合的也很默契,火铳队放完一轮枪就向两边散开,骑兵队随后冲锋而出,他们都配着亮闪闪的长刀,身上穿着黑色骑装,头上戴着黑色头盔。看起来势不可挡。
“怎么样?”孟世爵看着场中,问连翘。
连翘笑道:“不错,不过还得上战场见真章。”几个人在场边看了好半天。张明在结束一轮训练之后,把指挥权交给下属,上前来说话。
孟世爵说道:“咱们到营帐里说话吧,有许多事要商议。”又让人去叫李贵和钱阿旺。
张明就前面带路,引着他们到了他的营帐:“连将军一路上可顺利?”
“还好。不过羌人现在日子过得很好,没什么意愿来陪我们打北蛮人。”连翘笑着答道。
张明倒不意外:“人都是这样,不到过不下去的时候,都不会想别的。不过他们现在这样,也太给先人丢脸了。”早先北蛮人没有崛起的时候,漠北可是羌人的天下。羌人那时候跟中原交好,两方开通边贸互市,北境一片繁华。
羌人的日子越过越好。也渐渐消磨了英雄气概,后来被北蛮人逐步蚕食,一点点向西迁徙,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连翘也叹气:“他们被北蛮人打怕了,咱们得让他们看看。北蛮人也不过就是凶狠点罢了,咱们凶狠起来一样能灭了北蛮人。这样他们才会跟咱们合作。”
“嗯,情况你也看了,有什么想法?”孟世爵接过话来,问连翘。
连翘还是很满意的:“达到了我的预期,想法么,我想听听大伙有什么想法。”
孟世爵笑了笑,说:“好啊,老程,张明,阿旺,李贵,还有状元,大伙都说说,咱们怎么拿下清远比较有胜算?”
那几个人彼此看看,一时没人说话,孟世爵无奈:“还要我挨个问么?老程你先说。”
程大兴挠挠头:“清远那么个地方,偷袭是不用指望了,也只能明刀明枪的攻城。”
“除了这个呢,你觉得,咱们兵力如何配置更好?”连翘问道。
程大兴想了想:“先派步军攻城,引北蛮人出战,咱们再用火铳队和骑兵队,若是他们战败回城,咱们就可趁机冲进去。”
郑状元跟在后面加了一句:“可以先策反城内的百姓,助我们开城门。”
程大兴得到了鼓舞,继续说道:“若是北蛮人不出战,咱们就开炮轰,他们受不住了总会出来。”
“若是来援军呢?”孟世爵问。
李贵看程大兴沉吟不语,就接了一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众人都笑了,张明说道:“咱们兴野和蓟州还有兵力,只要能抓紧攻下来城,守城不是问题。若是北蛮人举兵来攻,咱们更可斩草除根!”
看来大伙都觉得胜券在握了,连翘面上微笑,问了一句:“谁愿做先锋?”
李贵和郑状元冲到了最前面:“末将愿往!”钱阿旺也坐不住了,“将军,让我去吧,我知道怎么放炮放的更好!”
连翘转头看孟世爵,孟世爵挥挥手:“先坐下,咱们先把攻城策略定了再说这个,我已经传讯叫如松和刘柱赶过来,等他们来了再定先锋人选。”李贵三个一听那两个也要来,顿时觉得希望小了许多,老实坐回去听主将们商议对策了。
几个人就着地图排兵布阵,议定了几种方案备选,一直说到了下午,在校场吃了午饭还又商量了半天,才起身回营地。回去以后连翘单叫了郑状元来安排细作们的工作:“尽快联系上清远城内的人,最近还有混进去的吗?”
他们混进去的方式一般只有一种:做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