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笑了笑,指指自己的眼睛:“我早晚是要去的。”
孟世爵愣了一下,回头向西望了望,也笑:“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连翘没再说话,扬鞭催马回了蓟州城。
回去以后两人又找了常鲁,问他眼下有什么难处,可有需要他们两个帮着解决的,常鲁是个实诚人,挠头想了半天,说:“若是连将军所说的火铳能用了,就给我们一些,旁的就不用了,兴野比我们这里还苦,紧着那边吧。不过什么时候元帅要找北蛮人的麻烦可千万别忘了我们!”
孟世爵大笑:“好!放心,我还指着你去给我做先锋呢!”
两人看常鲁确实管辖的很好,也就没在蓟州多呆,蓟州一向不是个吸引北蛮人的地方,所以他们住了几天了解了情况,就跟常鲁辞行向下一站暨阳去了。
暨阳在蓟州东北,处在蓟州和兴野的中间,算得上是除了清远之外最首当其冲的位置,当年孟世爵他们上京的时候,暨阳的守将是袁仁杰,袁仁杰是兴野王守备的军中旧交,都是从连家军出来的,因此孟世爵虽然跟他没什么交情,对他却还是很信任的。
之前程大兴先行返回北境,如今已经在暨阳驻扎,所以连翘和孟世爵在离暨阳还有几十里的路上就遇见了来迎接的叶吹萝,“将军,你们可来了!”
“你这是要去哪?特意来迎我们的?”连翘笑着问叶吹萝。
叶吹萝点头:“是啊!知道您离了蓟州,我就跟程将军自动请缨来接您了!”策马跑到连翘旁边,一路叽叽喳喳的说起了话,倒把孟世爵晾在了一边。
当晚天黑之前他们终于到了暨阳,程大兴和袁仁杰等在城门口,孟世爵飞身下马,先跟袁仁杰见礼。袁仁杰今年有四十多了,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见到孟世爵恭恭敬敬,问什么答什么,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几个人一起吃了晚饭,袁仁杰告辞离去,孟世爵才问程大兴:“怎么?你们起了冲突?我看你跟他基本没搭过话。”
程大兴皱着眉:“袁将军对我们戒心很深,虽然不干涉我们在哪扎营布防,但也不把他们守军的事告诉给我,他都是这个态度,下面的人就更防着我们了,兄弟们这些日子都有些窝火。”
孟世爵和连翘对视了一眼,又安抚程大兴:“这也难免,这些年来来去去,真正把底下兄弟们当人的也没几个,明日我找袁将军谈谈,你千万不能心里存了刺,如今咱们的敌人可只有北蛮人,绝不能自己先乱起来。”
程大兴看了连翘一眼,跟孟世爵说:“您去谈有用么?还不如让连将军去。”只要说出连翘的身份,想来袁仁杰他们念旧,总会有所妥协的。
“这个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孟世爵并没答应,只问了问程大兴如今营里的情形,又问钱阿旺,“已经去幽州了?”
程大兴点头:“他说若是没什么事了,过几天就回来。”
“嗯,你给他写信,让他幽州事完了,尽快回来,我和连将军有事找他。”还是要把火铳的事再安排下去,这个若是能改良好了,对付北蛮人真是事半功倍。
当夜孟世爵和连翘宿在了程大兴的大营,他们带了几万人,城内是无法驻扎的,于是只在城外扎了营。孟世爵知道袁仁杰心有顾虑,于是推辞了进城去住的邀请,还是留在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