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却执意跪了下来,磕了个头这才起身,“锦绣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赵九凌道:“快起来。”他伸手双手想去扶,但锦绣赶紧起身,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恭敬地说:“日后锦绣可要劳烦王爷关照,有不妥之处,还望王爷不吝赐教。”
赵九凌讪讪地放下双手,背到身后,忍下心头的失落与激荡,笑道:“那是自然。”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打量她略显苍白的面容,“路上辛苦了。”
锦绣福了身子:“王爷关怀。一路上多亏了金大人和李大人的照顾,还有各地驿丞的奚心款待,倒是没受什么罪。只是,这地方有些冷。”她从金陵出发时,金陵气温确实很冷了,这一路越往北行走,天气越冷,所幸她带得衣物够多,车子里又有炭火,还没有被冻到。但总归不大方便。
“外头冷,快进去吧。”
锦绣毕恭毕敬,“有劳王爷亲自迎接,锦绣受宠苦惊。”然后悄悄地往旁边挪了两步,与他隔了点安全距离。
她的动作生生击退了赵九凌即将出口的话,顿了一会,这才说:“你本来在金陵好好的,偏因本王才来这边受苦,应该是本王向你赔罪。”
“王爷哪儿话,锦绣虽为女子,可能为朝廷效力,亦是锦绣的荣幸。”锦绣可没望这男人当初是如何整她的,不敢忘形,毕恭毕敬地以用万金油应付。
赵九凌也不再坚持,一道进了总督衙门,又与诸位大小官员施礼,总督衙门里办差的大小官员原想趁此机会好生与锦绣套近乎,还准备去本地最大酒楼办上几桌席筵,准备给锦绣接风洗尘,却被赵九凌大后一挥给阻止了,“锦绣是女子,虽说如今是官身,可总归男女有别,你们可别误了她的名声。”
一群官员马上退了出去。
大厅里只剩下赵九凌和锦绣,以及锦绣带来的四名侍女,齐玄英等人也被安排去别的地方去了。
“……咳咳……锦绣,这一路上辛苦了。”
朱棒槌唇角抽搐,暗想,我的主子怎么这么反常?他这话已经说了不下三次了。
锦绣奇怪地望了他,“有劳王爷关怀。”在心里却想着,这人还战神呢?战神就这么点外交本领?
赵九凌再一次轻咳一声,“金陵离这儿路途遥远,你肯定也乏了吧?”
朱棒槌再也忍不住,轻咳两声。赵九凌也知道他今天的表现很失往日的水准,俊脸微红,他摸了摸鼻子,又说:“你肯定也累了……那本王带你下去歇着。”顿了下,又一脸邀功似地说着,“我把你安排在总督府,这儿安全,又方便,拔给你的那间院子也是不错的,呃……我先带你过去瞧瞧,若有不满意的只管与我说。”
锦绣起身,“多谢王爷费心,只是王爷日理万机,如何把宝贵时间浪费在小女子身上?就不劳烦王爷尊驾,王爷差个下人领路就成了。”
赵九凌连忙道:“不碍事,今儿个也没什么事,走吧,本王带你过去。”
锦绣连忙摆手,“王爷折煞锦绣了。锦绣身份低微,如何敢劳驾王爷,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朱棒槌也觉得王爷今天表现太失水准了,并且也太赶了,太失王爷本色了,于是小声劝道:“王爷,王姑娘说得对,这儿有高总管和廖嬷嬷就成了。”
赵九凌心里一沉,不甘不愿地对房廖嬷嬷道:“好生服侍……王姑娘。”
“王爷请放心,奴婢省得。”廖嬷嬷冷眼旁观了许久,越发竖定了信心。这位从金陵远道而来的女大夫,一定得好生讨好。
锦绣朝赵九凌福了身子,缓缓退下。
大厅里有炉子,以及烧有地龙,倒也不冷,只是出了厅子,往后院走去,被冷空气一吹,全身打了寒颤,廖嬷嬷赶紧拿了一件大红色兔毛边的氅子披在她身上,嘴里说道:“姑娘,这边气候冷,可比不得南方,以后出门可要带上氅子。”
锦绣点头:“有劳妈妈提醒。”
北方的建筑与南方不大一样,因冬季寒冷,故两宅内院南北狭长,以取阳光。墙体较厚,可以保温御寒。当地雨量稀少,故次要房屋仅用仰瓦铺设,省去盖瓦,大门在东南的布局,大门一间设在东南角,正面五间上房,皆美仑美焕,东西厢房及倒座各为二间,正屋、两厢和倒座之间廊子联结。正屋梁上有单色勾绘的密锦纹团科纹饰,看起来大气质朴,比不上南方的精美以及雕梁画栋,但却有种朴素大方的美感。
------题外话------
大家都说锦绣去山西速度太慢,没有救人如救命的自觉。其实,古代交通不发达,锦绣就算插上翅膀都不能立马飞到战场上。再则,在赵九凌这种上位者眼里,普通士兵的性命自然没有那么贵重了。古代有品秩有医术的军医都是只给武将看病的。普通士兵的死活也只有普通军医们管。最后,边关也并非天天都有战争的。如果真天天发生战争,那还了得。锦绣去宣府的目的,就是提高军医的医术,改善军中的医疗条件。提高治活率。也并非一蹴而就的。
不知我这样的解释合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