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酒喝完又聊了一会儿,沈浩告辞离去。
这边沈浩刚走,堂屋里就出来一个端庄的妇人,样貌五十来岁,身上居然也有真气律动,虽然薄弱。
“老爷,他走了?”
“嗯,走了。”
妇人给唐清源添了茶水,然后坐在一边,说道:“我刚才在后面门缝里看了他两眼,样貌挺俊朗的,有股子英气,而且气质也不错,这么年轻就是正六品百户官了,你在他这个年纪还是小旗呢。我说老爷,这人可是上上之选呀,为什么不提我给你说的事?”
“提什么提?学风家那样占人家便宜?”
“这怎么能叫占便宜呢?我们家晓晴配他莫非还辱没了他不成?”妇人撇了撇嘴,很不满唐清源的话。
“夫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在后面也听到了吧?他连风承鹰家的结亲都回绝得不留余地,你觉得晓晴凑上去就能让他改变主意?”
“拒绝了风家就会拒绝咱们晓晴吗?你就该趁机会让晓晴出来见见,哼,我还不信凭咱家晓晴的样貌还镇不住他!再说了,感情这事儿看缘分的,也看眼缘,当年你那么落魄我还不是一眼就看上你了?”
唐清源哈哈一笑,他对自己的这位发妻太了解了,有时候就喜欢来点小脾气,不过哄哄就好了。于是一伸手将其搂入怀里,惹得妇人一阵笑骂。
“你觉得什么才是良配?沈浩那种人就是吗?你呀,只看到表面却不晓得此人秉性,咱们家的晓晴可不能送那种人手里去。”
“怎么个说法?”
“你才来封日城不久,但你也该听说过沈浩在外的名号了吧?知道旁人都叫他什么吗?”
“叫他什么?”妇人很少出门,沈浩的名字是听过不少,可风言风语却不晓得。
“煞星。”
“煞星?这......这不太好听呀。”妇人有些不懂,看着好好的一个年轻人怎么有一个这么杀气腾腾的名号呢?自家老爷为官几十年了也没这样。
“不好听?呵呵,谁在乎好不好听呢?这是沈浩用一条条人命生生给自己筑起来的名号,血淋淋的任谁都不敢小觑于他。如此你该能够想象这人的秉性了,用一句心狠手辣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所以呀,这种女婿还是让给别人吧,咱们家小门小户的可受不起。”
......
回去的路上沈浩琢磨着唐清源在酒席上的话。
唐清源此人沈浩还是有些了解的,属于那种瞻前顾后,有想法但缺决断的人,胆子也有些,但轻易不会与人拼尽全力一搏。所以这种人的话能信一半。
风家拿结亲的事让唐清源帮忙探他口风的事情肯定不会有假。只不过目的嘛,沈浩对唐清源的分析只认同一半。
风家是看在他沈浩的潜力所以提前下重注拉拢他?应该不至于。因为风家若是真的想要促成这桩婚事的话就不会找唐清源这个和自己曾经有过过节的人来帮这个忙了。
在外界唐清源和沈浩的关系有多好?也就仅仅是曾经都在黎城待过罢了。私交也有些。比起同为姜成这一条线的张谦和甘霖与沈浩的关系,唐清源也就差得远了。更何况张、甘二人还是军伍上的人,风家岂不是更好拜托?
结亲这事由唐清源提出来沈浩就觉得别扭。
特别是唐清源简单说了他和风家的梁子之后,更是让沈浩觉得突兀。
或许风家猜到唐清源会拆台才故意让唐清源出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风家的意思是什么?仅仅只是拿结亲这个由头来向沈浩示好表达善意?那接下来是不是还会有别的动作?
沈浩在马车上稍微转了转脑子就想了不少,并且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腹黑了,心里也阴暗,凡事都喜欢琢磨。
叹一口气,暗道生活雕琢人性。
回到家里,沈浩抛开杂念,习惯呲溜一碗夏女做的手擀面之后再开始今日的修行功课。这一月来沈浩倍感自己精进迅速,感觉要不了几天自己应该就能突破了。
第二天一早沈浩在公廨房里端起热茶才喝了一口,王一明就急匆匆的找了过来。
“大人,土奎城那边的新情况!”
“嗯?你说。”
接过王一明递过来的铜条,一边吩咐王一明简单的讲一下,一边打开铜条飞快的看了起来。
“大人,昨天下午吴千户向镇抚使衙门请求的阵法师到位了,将“菜园庄”外的那道超大型禁制法阵节节压缩,到昨晚亥正时就已经只剩下三里不到了。不过就在此时那禁制再起变化,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突然膨胀,瞬间又回到了之前覆盖二十里的范围,而跟进的人马全部因为退出不及被卷了进去。”
“砰!”
沈浩也看到了铜条上末尾的言语,三百千户所精锐、两个平顺城总旗编制、两个土奎城新招回来的总旗编制,全部陷进了那道禁制当中。
让沈浩气愤的不是这个突发状况,而是昨夜发生了如此大事可千户所却一点风声都没有,直到早上才来铜条通报,而且这铜条还是土奎城黑旗营那位仅存的小旗官辗转报上来的。
千户所的情报在干嘛?
“这消息怎么回事?为何没有千户所的通报?”
“这个属下不知,但属下刚才去了一趟驻地,那边千户亲兵已经倾巢而出,据说是吴千户亲自带队的。所以......属下以为是吴千户将消息压下去了。”
又压?!
连续两次人马失去联系,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