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俭急匆匆的赶回家,他心里惦记的还是跳槽到黑旗营的事情,想要赶紧给家里人通气,担心要是拖得久了一切可就没他什么事了。
“我爹呢?!”
“少爷您回来啦?老爷在花园里喝茶,您......”
不等下人说完,王俭一阵风似的就冲到了后院,远远的就看到他老子正搂着那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妾坐在凉亭里嬉笑。
要是在以往,王俭是不会去打扰自己老子的欢乐时光的,甚至会特意避嫌,毕竟那女人年纪实在太小。可今天他心里着急就有些顾不得这许多了。
“爸,我有事要跟你说。”
王俭急吼吼的跑来,他老子也很诧异,自家儿子平时可不会这么没规矩。
“嗯,有事就说。”一边让王俭在凉亭里坐下,一边挥手让自己怀里小脸红扑扑的小妾退下。欢乐时光被搅扰有些扫兴,可谁叫自家儿子有事找他呢?
王俭低着头,等那女人离开后才抬起来,一脸兴奋的朝自家老子急声道:“爸,现在卫所里有个机会能让我再往上爬一级捞个小旗官当当,您觉得怎么样?”
王俭的老子叫王海,一个中年微胖,听了儿子的话只是抬了抬眼,不置可否的笑道:“有这么好的事?”
“真的,我之前跟的那个叫沈浩的小旗如今高升了,成总旗了,现在人家手里缺人手使唤,空了三四个小旗的缺,只要你们同意,用不着你们跑关系我自己去说就成。”
“你真以为你老子我在家里不出门就什么都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个新搞出来的“黑旗营”对吧?我劝你还是早点收了这份心思,那不是你该干的差事,划不来的。”
“啥?划不来?那可是小旗官衔!正儿八经的有品级的官职,错过这个村就没这店了!”王俭现在才二十二岁,要是能以这岁数坐到小旗官的位置上的话那可是他们王家有史以来头一遭。
“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咱们王家在黎城世代上流,各种关系门清,你不需要多出彩只需要不出错就行,慢慢熬,总能把官职和功勋混上去,只不过多花些时间而已,但稳当。
所以,别太看重区区小旗官的官衔,这黑旗营现在不上不下的还指不定能存在多久呢,而且看他们的那些个管辖事务,啧啧,这是把人往死里得罪的差事啊,得混得多差的人才愿意去那儿待着?”
王海哧溜了一口茶,一点不着急,他人在家中坐却对黎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明了于心,对于玄清卫所里的风吹草动更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根本不赞成儿子去沾麻烦。
不过王海不急但王俭急了呀,他跟了沈浩这么多年他最清楚沈浩的本事,黑旗营在别人手里估计前途难料,可在沈浩手里绝对可以大放异彩的,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错过这个雪中送炭的机会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
“爸,我相信沈总旗的本事,黑旗营不会塌的!
而且您想过没有,要是黑旗营真的搞的风生水起的话会是什么场面?到时候黑旗营的一个小旗官怕是都比一般的总旗更威风吧?”
“呵,你小子对那沈浩这么有信心?不过听说沈浩只是一个无根无靠的散户修士,他能罩得住黑旗营这种麻烦窝子?”
王海说着就摇了摇头,他和儿子的看法相反,一点也不看好沈浩。甚至他觉得一旦黑旗营搞砸了,沈浩百分百会被扔出来当替死鬼。
“您不看好沈总旗是因为不了解他,我愿意赌一次,就赌沈总旗能在黑旗营打开一番新天地!”
“啧,你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我给你说了不......咦,老爷子,您怎么来了?”
说话间一个神采奕奕的老者背着手不知何时站在凉亭外面,正是王海的父亲、王俭的爷爷王江舟。
王老爷子已经七十多岁了,天赋所限,修为这几年随着年纪增长有些滑落,但在王家却是积威已盛,是真正的说一不二的主。
“静修太久了出来透透气。正好听到你们聊到那黑旗营的情况,倒是觉得有意思,你们继续说,我再听听。”
王俭和王海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将黑旗营和王俭想要跳槽过去当小旗官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老爷子,您看,这小子不是自找麻烦吗?好好的混下去不好吗?非要折腾!”
王俭铁青着脸也太敢和父亲硬怼,更何况老爷子还在边上,规矩还是要讲的。
“折腾?谁不是折腾着往下活的呢?人要是不折腾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老爷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立马把王海父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呐呐不能言。
“老爷子,您这是......”
“哼,听不懂吗?家里这些年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莫非你还没感觉?整日醉生梦死的不着调也就罢了,居然连小字辈都不如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混,混得了一时混得了一世吗?”
“不是,老爷子,您没听那黑旗营的职权事务吧?那可是得罪人的差事,说轻点以后就是寸步难行,往重了说那就是掉脑袋的差事,这种事咱们怎么能瞎掺和?”
“糊涂!”老爷子一巴掌拍在王海的后脑勺上,挺用力,啪一声。
边上王俭看得心里一阵痛快,好不容易才憋住没笑出来,但还是被王海狠狠的瞪了几眼。
老爷子丝毫不觉得自己打儿子有什么问题,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哧溜了一口才继续道:
“眼光别总是盯在黎城这一亩三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