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他们天生便应该待在一起,仿佛他们是彼此的半身,只有相遇了,彼此才会是完整的。
马儿缓慢的穿梭过街道,哒哒的马蹄声,不断回荡在众人的耳畔,他们纷纷扬长了脖子,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匹,看着坐在马上,相拥着的,亲密男女,所有的质疑,所有的指责,这一刻都化作了祝福与惊呼。
白青洛双手穿过莫筱苒的腰肢,勒住缰绳,下颚抵住她消瘦的肩头,眼眸中流光溢彩,“怕吗?”或许等到这帮百姓反映过來,他们便会受到无数人的辱骂与指责,他自信,能够将一切摆平,可她呢?她怕吗?和他一起,受到千夫所指,和他一起承受无数人的压力。
心微微有些不安,即便是权倾朝野的当朝王爷,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也只不过是个会胆怯,会害怕,会惶恐的普通人而已。
莫筱苒眉梢微微一挑,侧目望向他,素來冷硬的脸廓,竟染上了几分忐忑,仿佛她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他是去往天堂,还是下到地狱,主宰了他的喜怒哀乐。
心尖微微一颤,口中叹息一声,她身体半转着,侧坐在马匹上,双手圈住白青洛的脖子,在他近乎惊滞的目光下,将自己的红唇主动送上。
“哇!”一直关注着两人的百姓,纷纷捂住嘴唇惊呼出声。
他们看见了什么?那对关系不明的男女,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起來?
好些个还沒有出阁的闺阁少女,羞红了面颊,用手掌盖住小脸,却忍不住留出一条缝隙,偷偷窥视着,眼前这幅让人不自觉脸红心跳的画面。
莫筱苒吻得极为用心,仿佛要将心底所有的心意通通倾注到这一吻中一样,粉嫩的舌尖描绘着白青洛完美的唇线,撬开他紧闭的齿关,一溜烟滑入里面,攻城略地。
白青洛本是想要看看她究竟打算坐什么,可这吻,却让他浑身一颤,下腹一股燥热腾升而起,他反守为攻,一把托住她柔软的腰肢,按住她的脑勺,加深了这一吻。
后方近十万余人的队列在街道上停止下來,整个皇城陷入了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最前方,那吻得难解难分的两人身上,有错愕,有惊讶,有羡慕,也有鄙夷,但不论是谁,都不可否认,那沐浴在日出第一抹日光中的男女,完美得仿佛天生谪仙,如同一双神仙眷女,叫人忍不住想要去祝福,去憧憬。
白墨握住马缰的手猛地捏紧,并不修长的指甲深深在掌心烙印出了几个月牙形的印记,他逼迫自己扭开头,不去看面前这幅让他心痛难耐的画面,心窝,像是被人用力捅了一刀,钻心的疼。
如果未曾看见这样一幕,他还可以欺骗自己,他是有机会的,是可以守护她的,或许还可以在有生之年,与她相亲相爱,厮守一生。
可她终究不属于自己。
刚毅的面容染上了几分落寞,持平的嘴角也不由得多了几分自嘲。
这样也好,这个世界或许只有皇叔能够给她最好的,能够一心一意对她,即便背叛全世界,皇叔也不会伤害她分毫。
他已成为一国之君,这份感情注定见不得光,扪心自问,如果他是皇叔,可会做出现下这番近乎伤风败俗的举动?白墨心头苦笑一声,他做不到,他不可能如同皇叔一样,对天下人的目光视而不见,所以,他注定只能一生守护她,默默的注视她吗?
深幽的眼眸中浮现了几分黯淡,白墨长长叹了口气,摊开手掌,看着上面的月牙印记,用力握紧。
就这样吧。
将这份感情永远深埋在心底,只要她幸福,他就满足了。
深深凝视着被白青洛拥在怀中的莫筱苒,闭上眼,最后一次放任心底的情愫蔓延,心尖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奋力啃咬,在撕扯,揪心的疼。
可当白墨再度睁开眼时,他又成为了那个东耀国的顶梁柱,成为了当今的一国之君!
莫筱苒整个人几乎瘫软在白青洛怀中,急促的喘着粗气,绝美的容颜爬上了两团红晕,也不知是憋气憋的,还是羞恼的。
看着四周目瞪口呆的百姓,她面颊更是红得仿佛能拧出水來,将脸深深埋在白青洛的胸口上,语调急促的吩咐道:“快走!还嫌不够丢脸吗?”
明明此次主动的人是她才对。
白青洛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双腿夹紧马腹,马儿再度朝前驶进。
将身后那帮早已惊傻了的人,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