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的风比起岸边要猛烈许多,又夹杂着雨水,大家赶紧将手中的饼子吃了,省的又被雨水打湿了。

马志仁毕竟不是专门划船的,再加上下雨的天气河面风大,水急,这船被他弄的摇摇晃晃的。

吃了东西,李癞头又恢复了力气,看着马志仁的架势,摇了摇头,说:“还是我来吧,这水太急,你这样是不行的。”

马志仁将撸递过去,无奈的说:“我只划过一次船,还是风平浪静的时候。”

李癞头善意的笑了笑,表示了解。

到了急滩那里,李癞头吆喝一声:“坐稳了!”

随后就是一个浪头打来,小船顿时颠簸了起来,在急流中前进着,杨氏紧紧的护住张沁儿,马志仁就护住福儿和永安,晗生已经是十岁的小子,又明理懂事,自己紧紧的抓着船沿。

几经动荡之后,才渡过了这出了名的急滩,李癞头也放松了不少,说:“你们还好,先前人多,我都没差点翻船了去。”

李癞头还有句话没有说,因为先前人多,差点翻船之后,马志廉非但没有上前帮忙,还出口骂了他,说他故意的,想害死他们,好在马老头是明理的,喝止了马志廉,让马志礼上前帮着忙,才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想到这里,李癞头的心里有些许的不痛快,他知道马家人是无辜的,但是毕竟已经下了圣旨要处斩的罪人,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帮他们,结果非但没有得到感谢,而这么被喝骂了一番,搁在谁身上,都会不爽利的。

最熟悉李癞头的,自然是枕边人何氏了,虽然李癞头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何氏还是能够感觉到李癞头的心情不好。

只是她也没法说什么,这回若不是沁儿救了自家小子,自己也不会缠着男人非要趟这混水。

待过了河,就看到马家人挤在一个破草屋子里躲雨,那是临时搭起来给来往行人遮太阳、躲雨的,九月的天气,晒的时候,能够晒的人脱一层皮的。

“怎么这么慢?没被人发现吧?”马志廉一下子冲了过来,大声的囔囔着,然后说:“二弟一家来了,快走吧!”

这是逃命的时刻,不是游山玩水,大家心情自然着急,就连调皮的马俊杰也乖乖的跟在谢氏的身边。

马志仁也不敢耽误,背着张沁儿就走,不过看到爹娘还有大哥他们还在原地等着自己,心里不觉松了口气,虽然他不敢说,但是他也是担心大哥他们先走一步,就直接走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用在家人身上,也是有的,更何况这种家庭人数众多,又不齐心齐力的家人。

李癞头将船抛锚,靠在岸边,既然马家人都在,何氏也不好再跟着,拉着杨氏的手,说了几句体己话。

“沁儿娘,这次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别的不多说,你一定要保重啊!”

“这次还得多谢谢你,要不是你……”杨氏说着,有些哽咽起来,两眼通红的看着何氏。

何氏捏了捏她的手,笑着说:“别说这些见外的话,我和你,谁和谁啊!”

拿眼瞟了一眼连氏他们,见他们已经准备走了,才拉着杨氏小声的说:“沁儿娘,这一回你家遭了罪,今后就是流民了,流民是不能够科举考试的,再者你也不是秀才娘子了。”

何氏并未说明,只是给杨氏使着眼色。

杨氏心神一震,已经明了何氏的意思了。

何氏这是告诉她,她可以不要被一些束缚给缠的死死的了,从今以后就是流民,流民不能科举,那么这个家也可以分家了!

再者,连氏为什么看她不顺眼,还不是嫌弃她占了她内侄女的秀才娘子的位置么?

当初马志仁考中秀才之后,连氏就想着让自己的内侄女王莉芳嫁给马志仁,谁知道马志仁倒是看中了杨氏,这才使杨氏一进门,就不得连氏的眼,处处刁难着她。

杨氏给了何氏一个‘我懂得’的眼神,和何氏告别了,跟在马家人的身后。

目送马家人离开,何氏一家也背着包袱,去了亲戚家。

雨一直下,并且越来越大,马老头看着这天色,有些惆怅,这暴雨再下一个晚上,那河堤没准真得决堤了!

连氏也愁着,但是她不是为了河堤是否决堤发愁,而是自己这么些人该去哪里,该怎么生活,眼前一个最迫切的问题,就是得找个地方躲雨!

九月末的天气不冷,但是雨水淋久了终究不好,连氏是上了年纪的人,冯氏还怀着孕,再者还有一些孩子们。

“老头子,不能老这么淋雨啊!”连氏开口说话,地面被雨水打湿,泥巴粘稠着,粘在鞋底走的人难受。

马贞娘一直在旁边扶着她,连氏是不喜欢马贞娘的,原因是当初生马贞娘时她摔了一跤,没足月就生了,结果难产了,足足疼了她一天一夜才生下来,生下来之后,连氏连口奶水都不想喂她,还是被马老头骂着去喂养的。

因为这个原因,马贞娘身体很孱弱,时常气虚、咳嗽,在家里很是沉默,性情也敏感、沉默、自卑、少言,平日里总是埋头做事,整个家就杨氏和她交好。

杨氏不被连氏喜欢,又被大嫂总是说酸言酸语,让她别得意,现在虽然是个秀才娘子,但是今后可不好说了。

大嫂谢氏心气有些高,也和马志廉一样,认为以后是要做官夫人的。

“停不得。”马老头闷声说着,只埋头走路,破家值万贯,那个屋子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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