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就在林星月纠结着要不要踢钟文屁股的当口,只听他突然兴奋地大吼一声。
紧接着,他将一件色彩斑斓的长袍高高举起,那洋洋得意的嘴脸,就如同一个凯旋归来的将军,在炫耀着抢来的敌方大旗。
他这是在帮我做衣服?
这是林星月的第一反应。
毕竟自己的衣服就是毁在钟文手中,有这样的想法,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然而,细看之下,她却瞬间推翻了自己的念头。
只因钟文手上举着的,根本就是一件男式外套。
“你这是……在给自己做衣服?”
林星月强忍着怒气,咬着牙颤声确认道。
“是啊。”
钟文似乎并未意识到她的情绪,竟然还炫耀似地反问到,“好看不?”
“你把老娘裙子毁了,不想着赔我一件,反而给自己做了件外套?”
林星月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恶狠狠道,“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哎哟,疼!疼!疼!”
钟文被她揪得耳朵通红,龇牙咧嘴道,“眼前有个裸女,我不想着大饱眼福,还要替她做衣服穿?疯婆娘,你当我傻么?”
“呸!小色痞,臭流氓!”
林星月不禁粉颊通红,哭笑不得,左手掩住胸口,狠狠啐了一口道,“老娘不穿衣服,也没见你好好欣赏么!”
“你能不能有点女人的矜持?哪怕装作害羞也好啊!”
钟文登时无语,好半晌才小声抱怨了一句,“这么放得开,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林星月闻言气极,揪着他耳朵的右手愈发用力,屋内登时响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好了好了,疯婆娘,莫要闹了。”
一阵打闹之后,钟文突然面色一正,晃了晃手上的蚕丝外套,“我这是在做试验呢!”
“试验?”林星月闻言一愣,右手不觉一松。
“看好了!”
钟文趁机将耳朵从她指尖挣脱出来,一溜烟跑到房屋另一边,将蚕丝外套平铺在桌面上,抬起右臂,将手掌轻轻置于其上。
一道道璀璨光纹自他掌心涌出,四下扩散,很快便布满了整件外套。
约莫两个呼吸之后,光纹似乎认准了这件蚕丝袍,纷纷固定下来,再也不愿挪动分毫。
又过片刻,光纹渐渐微弱下去,终于偃旗息鼓,再也无法看见。
不要破!
不要破!
天灵灵,地灵灵,千万不要破!
钟文紧张地凝视着这件闪闪发亮的蚕丝袍,眸中满是期冀之色,片刻都不敢挪开视线,心中不断祈祷,几乎将能够叫得上名字的仙佛神灵统统都call了个遍。
一个呼吸……五个呼吸……小半刻……一刻……
眼前的骊水蚕丝袍依旧完好无损,并未如林星月的裙子那般片片碎裂,四散飞扬。
成了?
钟文怀着忐忑而激动的心情,轻轻抚摸着桌上的袍子,并悄无声息地将一道微弱魂力输入其中。
几乎同时,原本已然消失的道韵光纹竟“蹭”地重新亮起,璀璨夺目,灿灿生辉,将屋内照得如同夏日午后的室外一般。
“臭小子。”
始终旁观的林星月若有所悟,迟疑片刻,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这不是你的防御灵技么?”
“来,疯婆娘,攻击这件袍子。”
钟文并不回答,反而招呼她道,“拿出点真本事来,不必留手!”
“我若是拿出真本事。”
林星月缓缓举起右手,掌心闪烁着莹莹白光,口中笑骂了一句,“这栋楼都得塌了。”
话音刚落,她已然一掌击出,狠狠打在了蚕丝袍之上。
这疯婆娘,果然不负天才之名啊!
感受到她的掌力,钟文瞳孔收缩,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因这一掌的气势分明介于混沌境和魂相境之间,却是异常凝练,竟然没有半分外泄,统统毫无保留地打在了蚕丝袍之上,甚至连下面的桌面都并未受到损伤。
她对于力量的这份把控,着实令钟文叹为观止,心悦诚服。
“咦?”
一掌击出,林星月突然凤目圆睁,俏丽的脸蛋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按说连魂相境高手都足以轻松击毙的掌力落在这件外套之上,竟如同打中了世间最坚硬的金属一般,非但没能造成丝毫伤害,反倒让她的手掌在反震之下隐隐作痛。
反观俪水蚕丝袍却依旧色泽光鲜,闪闪发亮,竟是完好无损。
“成功了!”
见此情形,钟文脸上登时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眼眶之中噙着泪花,一把抓起蚕丝外套贴在脸上使劲摩挲,又蹦又跳,状若疯癫,口中激动地大叫大嚷道,“老子的道韵战袍终于制作成功了!”
看他对待蚕丝袍的那股子亲热劲,让不知情的人见了,怕要以为这件外套才是他的人生挚爱,就连林星月看了都有些吃味,恨不得再给袍子补上一掌。
再三确认骊水蚕丝制成的袍子能够完全承受道韵的力量之后,钟文又美滋滋地用第二道韵和第三道韵各自绘制了一件袍子,随后又在林星月愕然的目光中,将三件袍子一一套在身上。
“疯婆娘,来。”
一个人穿了三件外套的钟文只觉满满的都是安全感,大有制霸天下王八圈的意气风发,忍不住对林星月提出了一个贱兮兮的请求,“打我一掌!”
“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