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讲道理,陈林芝稍稍放下心。
至少说话有条理,怎么听都不像是疯子,这意味着有得谈。
胳膊仍然被对方按在身后,反关节的技巧,没怎么用力就足以将他按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
为了避免吃土,只好侧着头。
陈林芝被这人第二次找上门,心里除了气愤以外更多是无奈,毕竟尽力了,可真的打不过。
告诉说:“既然没仇,犯不着这么对我吧,想要钱还不简单,我推荐一支股票给你,不赚个十倍你来找我,头伸着让你打。”
论起打架,技不如人,但说到钱这东西,陈林芝太有信心能挣钱了,刚刚还看见过这年代的“蓝色巨人”,也就是ibm公司的广告,贴在公交车车身上,意味着世界仍然是那个世界,自己的记忆也可以派上用场。
要问陈林芝为什么自己不投......原因当然是没钱,第一桶金还在天上飞着呢,先被人硬生生按在了地上,满脸是尘土。
“我只赚我该赚的钱,规矩不能坏。”
身形高大的男人松手起身,多半认为陈林芝完全不是自己对手,因此格外淡定,甚至没必要提防他继续动手。
笑了笑,帮着将陈林芝扶起来,继续告诉说:
“放心,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有人要我吓吓你,生意已经了结。这次则是新生意,我从雇主那收了钱,过来给你当一个月保镖,所以你没必要像防贼一样戒备。
如果想对你做什么,你早死十次了,坟头小草都开始冒芽。有个问题想问你,难道在公交巴士公司上班?为什么接连坐了三天的车,还都是不同路线,差点让我晕车了。”
陈林芝想不明白,总以为这人是在骗自己。
原因在于自己没钱,朋友们也穷到叮当响,怎么可能有人花钱帮着雇保镖,何况在他看来根本没道理。
不过听说坐了三天车,陈林芝仍旧神色戒备地问道:“难道你这几天都在跟踪我?”
“不然呢,坐在你后面都没被发现,伸手就能抹你脖子,现在相信我对你没敌意了吧?”
陈林芝闻言,继续问道:“那我昨天去了哪?”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在联合广场东边厕所,跟你借纸的人是我。”
“......”
脑袋里谜团众多,记得昨天在厕所真有人隔着门板,跟自己借纸,陈林芝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
比起什么所谓的保镖,在他看来更像变态,而且还是很能打的变态。
生怕一言不合,惹祸上身,陈林芝觉得还是远离面前这人比较好,无语道:“又当打手又当保镖,你这业务还真广,我估计你是找错人了吧,谁会无缘无故给我雇保镖?除了你最危险,我的生活很平静,哪有什么危险?”
“你有双胞胎兄弟?”
“没有。”
“那就对了,照片我看过,就是你没错。雇我保护你的原因我不管,拿了钱就要办好事,你可以像前几天一样,当我不存在。”
高大的男人说着,他到现在甚至没有自我介绍。
等陈林芝问起究竟谁是雇主,他只来句无可奉告,随即便更加明目张胆地继续尾随,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小匕首,在手指间来回转动着。
拍干净身上灰尘。
陈林芝走了一段路,每次往后看都能看见那家伙。
只当遇见神经病,并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总不可能去警局说自己被什么痴汉尾随,又没有将对方赶走的信心。
不管怎么样,幸好不是想对自己不利,捡回一条小命的陈林芝,每次想到这人已经跟踪自己两三天,多多少少觉得后怕。
倒不是真的粗心大意,正常人谁会吃饱了没事做,出门散散心还忙着观察四周,看自己有没有被跟踪?
陈林芝认真搜刮起脑袋里的记忆,以为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
比如入狱之前一段时间发生的细节,又或者早年离世的不是自己亲生父母,真正的父母很有钱,担心自己安危之类。
乱七八糟,胡乱猜测着。
就像前几天他搞不明白,究竟有谁买凶伤人,专门警告说别多管闲事。
现在他同样搞不明白,谁会平白无故找人保护自己,在陈林芝看来简直是花冤枉钱,有那请人的钱不如送给自己,用于改善一下生活。
小腹隐隐作痛,不由后悔于先前太冲动,主动送上门,被那人揍了一顿。
现在倒好,受伤部位很疼不说,面子也丢了,里外都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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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前。
同住的王老头,给了陈林芝一个地址。
让他办的事情挺简单,无非是看看屋子里的人过得怎么样,另外再捎句话而已。
来到早年的咸丰大饭店后面,都是些老旧杂乱的低矮小楼,建造年份估计能追溯到三四十年前,而且还疏于管理。
许多防盗窗布满铁锈,上面盖着破破烂烂的挡雨板材,衣服挂在外面,污水直接流进路边沟渠,散发出臭味。
如此一比较,原本陈林芝看不上眼的殷蛰家,都变得顺眼了些,宛如贫民窟。
路边大锅里熬着柏油,摊主帮人拔鸡毛,稍远些的地方堆满纸板杂物,好像是个废品回收站。
唐人街是个不被旧金山官方所重视的地方,他们会去黑人聚居地拉选票,却没听说谁会来这里,吸引亚裔选民。
没有求着当地华人、东南亚人的地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拨款,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