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刚推开屋门扶着门框要出屋,就见吴氏拎着一串药包匆匆从外面进来。
家里谁生病了吗?
不待林婉开口,吴氏脚下已经更加快了几分,边往林婉身边来边道:“哎哟,婉婉你怎么起来了?快回炕上躺着!”
吴氏的话让林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脸上却露出一个不好意思地笑容喊了声“娘”,顿时被自己沙哑的声音以及喉咙传来的疼痛感给惊呆了,不由就那么扶着门框愣住了。
昨晚那一番折腾她把自己给折腾病了,吴氏手中的药包是给自己抓的?!
难怪刚才总觉得头有些沉,难怪刚才下炕的时候腿脚发软,难怪明明已经日上三竿吴氏却还要她回炕上躺着,原来是病了啊,这具身体还真是够弱!
林婉发愣间,吴氏已经风一般地来到了她的身边,弯腰抱起她就往炕边去。
待吴氏将林婉放回炕上让她重新躺下,林婉才缓过神来,一边乖乖听吴氏的话躺好,一边问阿爷、阿奶还是爹爹、兄长们是不是都去做“葡萄水”了。
吴氏利索地抖开被林婉叠得整整齐齐的薄被给林婉盖上,嘴里温声答道:“他们都在后院忙呢,是深哥儿来你屋里喊你起床,却怎么都喊不醒你,大家才知道你病了。
深哥儿想留在这里看着你,被你阿爷喊走了,毕竟那个‘葡萄水’只有你们二人做过。
还有已经请你安爷爷来看过,说你应该是昨日夜里没盖好被子有些受凉。
都归娘不好,应该多来看几次。
你且躺着再睡会,待娘熬了药,咱喝了药马上就能好。”
说着指了指被她放在炕头柜上的那一串药包。
对于叶老爹拎走叶深,林婉在心里点了个赞。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自然知道叶深的身体素质并不好。
她这里正病着,自然不能让叶深在她的屋里待着,过了病气给叶深,又要多一个病人!
而且后院做葡萄酒的确要有个人看着才行。
就算叶深真的只是无意中酿成了葡萄酒,以叶深那惊人的好记性,一定能还原当日做葡萄酒的所有步骤,有他看着总好过他们两人都不在。
不过叶深真的是无意中酿成葡萄酒的吗?
林婉不由回忆起与叶深从认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一些平日里觉得正常或只是稍稍有些违和的事情,如今连在一起回想,林婉觉得有些不安了。
虽说刚来叶家的不久,她曾经因为某事试探过叶深。
只是她的试探在叶深那里压根就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她完全可以确定叶深并非自己的“老乡”。
可是如今回想起来,叶深身上为何有那么多令她觉得违和的地方呢?
难道……难道叶深是重生人士?!
如果叶深真是重生的人,一切违和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想起叶深从认识她那日起就表现出对自己的无比热诚,林婉心里是越想越怕。
这具身体的原主前世只怕也是叶家的养女,那么她在叶深眼里岂不成了筛子,漏洞不要太多!
难怪总觉得叶深看自己的目光带着些许审视!
可是回想叶深对她的态度,林婉心里又有些不太确定。
她是不是该想法子再试探一下叶深,可是如果叶深真是重生回来的,自己的试探会不会引起他的警觉和反感,适得其反的后果自己能承受得了吗?
不安地将自己裹起薄被里在炕上滚了几滚,林婉最终决定不去试探叶深,让一切顺其自然,当然她会更加不动声色地观察叶深的一言一行。
在林婉胡思乱想的时候,吴氏的药也煎好了。
看着黑乎乎闻着就发苦的汤药,林婉面色一阵发苦,却也知道非喝不可。
这里可没有前世的西药和医疗水平,一场小病就有可能带着一条命,她又怎敢因为药苦而不喝药呢?
见吴氏拿着个小木勺打算一勺一勺喂她喝药,林婉吓得赶紧伸手接过吴氏手中的碗屏住呼吸将汤药一饮而尽。
苦,真的好苦!
林婉的脸揪成一团,只差伸出舌头哈气了!
吴氏早有准备,往林婉嘴里塞了块冰糖。
冰糖的甜总算将林婉嘴里的苦味儿给压了下去,林婉却忍不住皱着眉头向吴氏撒娇:“娘,好苦!”
“哪有药是不苦的?来躺下睡一觉说不定就好了,好了,就不用再吃药了。”吴氏又往林婉嘴里塞了块小冰糖,扶着林婉重新躺下,一边给她掖被子一边含笑道。
“娘,我就是觉得头有些重,还有喉咙有一点点疼,我,我想去后院看阿爷他们做葡萄水。”林婉虽然乖乖地躺着却伸手拉住拿起空碗就要出去的吴氏恳求道。
吴氏伸手摸了摸林婉的额头,又额头对着额头靠了靠,确定林婉的体温比自己只是微微偏高了那么一点,而且林婉的精神确实不错,让她去后院坐着应该无碍,可是想到安大夫的吩咐,吴氏又有些犹豫。
可是对上林婉的那双酷似叶甜的像是会说话的眼睛,吴氏拒绝的话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婉自然看出吴氏的犹豫,拉着吴氏的衣角娇滴滴地喊了声“娘”。
吴氏抵挡不住林婉的恳求,想了想从柜子里找了薄薄的外裳给林婉披上,抱着林婉拿着空碗先去了灶房,看着林婉自己漱口洗脸,尔后端出个装着温温热粥的碗放在林婉面前:“先吃粥,如果还有精神,娘带你去后院。”
林婉赶紧接过来小口小口吃起来。
虽说林婉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