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鸿轩的一意安排之下,一行人在码头附近找了个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码头附近的客栈条件比较简陋,不过到底是离了水,只在客栈躺了半日,林婉便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也能用进去一些清淡的食物,甚至还能在司琴的搀扶着下地走几步,连脸上似乎也有了些肉。
林婉不由在心里想道,也许所谓的晕船不仅仅只是因为孕期反应,否则怎会上了岸便好了呢!
虽说大夫给林婉诊脉之后确定林婉的身子并无大碍,但是林鸿轩还是希望林婉在客栈多休养两日。
叶家那老两口有陈老太医看着,有好药吊着,一时半会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叶家老两口已经从南郊送回城里,也并不是一直昏着,间或也有睁开过眼睛的时候,只是神志却并不清醒,甚至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按陈老太医的说法,两老人不过就是在熬时间。
两位老人家之所以能这样熬着快一个月,定是心里有所牵挂,能让他们牵挂的自然是远在蜀地的亲人。
林婉心里明白多半是这样的情况,虽说她也希望阿爷阿奶能够长命百岁,能够熬到叶清叶深兄弟任期满回京城,却也不忍看着老人家这样熬日子,希望几个重孙回京能让两老人安心闭上眼睛。
如此林婉自不忍再在外面耽误时日,在客栈里歇了半日确定自己的身子可以启程,便与大家商量启程的事。
先前见林婉我那个样子,钱霏霏是真心不忍这么快会让林婉继续赶路,甚至有想过她先带着孩子们回京,只不过心里到底还是希望能与林婉一起回京。
自毛艳霞落胎之后,钱霏霏在叶家的处境是真的不太好,甚至在京城官眷中的处境也不太妙,现在这种情况回京城,她的心里有着诸多忐忑和不安。
林婉并不打算留在客栈休养,钱霏霏的心里既有窃喜自然也分外担心。
因为曾经发生过的事,如今的钱霏霏自然更加谨慎,即便心进厂晚希望林婉能与自己一起回京,钱霏霏还是劝林婉道:“婉婉,要不你留在这里再休养几日,我带着孩子们先回京城。”
林婉默默也看了钱霏霏一眼,最后还是摇头拒绝了。
她能从钱霏的眼底看到钱霏霏心里的忐忑和不安,当然她不打算在外面继续逗留的主要原因却并非为了钱霏霏。
她是真正切切地想尽快赶回京城。
从蜀地往京城来最艰难的路程都熬过来的,如今离京城只不过一日行程,而她的身子如何她自己心里最明白,是真的并无大碍,故而才不愿意多在外面耽搁。
在林婉的坚持下,第二日辰时三刻一行人重新启程。
从码头到京城说是一日路程,其实也就三、四个时辰的车程,考虑到林婉的身体状况一路上走得自然就慢了些,加之车还有孩子,半途又停下来用餐,如此时辰便拉得有些长。
因为前一日林鸿轩特地往京城报了信,半途停下来用餐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带着太医从京城匆匆往码头赶的林鸿飞一行。
看着林婉清瘦无肉的脸,林鸿飞又是疼惜又是无奈,却也没法责备,只是催着太医赶紧为林婉诊脉。
“林大人无需多虑,叶夫人目前的情况尚可,腹中胎儿也还算稳健,只是不可再太过操心,回京之后当多卧床静养。”太医给林婉细细诊完脉,给出的诊断与随行大夫并无什么差别。
林鸿飞不由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一想到叶家目前的情况,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真想直接将林婉接回震南侯府!
不过林鸿飞心里再明白不过,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自林婉身子出现不适,砚台便分外的乖巧,除他每日早晚必定要见林婉一面之外,便是乖乖地与几位兄长呆在一起。
这会儿听说亲舅舅来了,才由钱霏霏带着来给林鸿飞见礼。
虽说砚台出生的蜀地,这是与林鸿飞第一次见面,却不并见生疏。
毕竟林婉没少与砚台说起京城的一切。
他知道这位二舅舅,是娘的亲哥哥,还知道这位舅舅与外祖父都是状元郎,看向林鸿飞的目光便多了几许好奇。
在砚台的眼里,他的爹爹已经是他见过最最最聪明,最最最能干的人了,可是爹爹才是探花,舅舅却是状元!
“我是你二舅舅,亲舅舅!”虽说钱霏霏将自家的三个儿子也一起带了过来,林鸿飞还一眼便认出了哪个才是砚台,伸手摸了摸砚台头上的小揪揪,蹲下来平视着砚台笑盈盈地说道。
突然被人摸了小揪揪,砚台略有些小羞涩,抿了抿嘴看了眼马车内同样笑盈盈地看着他的林婉点了点头道:“砚台知道!娘告诉过砚台,砚台一共有九个舅舅,二舅与四舅与娘是一母同胞的亲舅舅。”
砚台说话的时候,头上的小揪揪一翘一翘甚是喜兴,林鸿飞的大手不由又摸了上去:“砚台真聪明!今日二舅出来得匆忙,身上没带礼物。待你娘得了空,带砚台去震南侯府,二舅一定补上!”
确定林婉身子无碍,车队重新启动,缓缓驶向京城。
叶家的消息比较滞后,加之目前叶家的情况,震南侯府收到消息之后,也只告诉了叶家林婉他们归京的大致日期,让叶家无需担心接人的事,只管安心照顾两老人。
昨日收到消息说是林婉他们已经下了船,只是因为林婉身子不适得缓上一两日才能归京。
因为报信的人开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