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说林婉要见她,放下手中的绣绷子跟着司琴便匆匆而来。
林婉本来还有些安排要与春草商量,听到外面丝竹向张氏问好的声音,便看了眼春草。
春草微微点头,站起来迎张氏进来。
“不过只两日没来,孩子看着更俊了。”张氏进来便对着依然睡着的砚台便是好一顿夸。
虽说张氏的话夸张了些,自家孩子被夸,林婉自然是开心的,脸上的笑容便更明媚了起来,嘴里却道:“哪里有那么夸张,不过是又长开了一些而已。”
说着便指着床前的绣凳请张氏坐下,依然拍了拍床让春草在自己身边坐下。
待两人坐定,林婉正打算开口,却又被张氏抢了先:“可是改主意了?我就说嘛,满月怎能不办酒!说吧,有什么需要我来帮忙的只管说。”
林婉知道张氏这是会错意,倒也没有订正张氏的话,只是笑着说道:“陈家嫂嫂说得没错,这满月酒肯定得办。不过并不打算大办,还是与洗三一样,就咱们几家聚一起热闹热闹。”
见张氏张嘴似乎还要再劝,林婉却没让她再抢先,而是先一步说明了请她过来的原因。
除了告诉张氏有关绣品入京的反馈,重点便是有关陈娇的事情。
张氏听了顿时惊呆了,陈娇居然瞒着自己与陌生男人来往!
春草一眼便从张氏的神色中体会到张氏此时此刻心中所想,看了林婉一眼,便开口娓娓道来。先安慰了张氏一下,让她不要多想,接着便将据自己掌握的事细细告诉张氏。
因为那商人的坚持,春草便让人在暗地里调查了一下,从中便发现了陈娇与那商人是有过那么两次的往来。
一次是商人向陈娇问路,向来不爱搭理陌生人的陈娇难热心了一次,帮那商人带了一次路。
一次是陈娇回家途中两人的偶遇,当然是不是真的偶遇,春草不敢肯定,不过两人也只是站在街边说了会话,至于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昨日那商人来铺子里,买了不少绣品,进铺子的第一眼便看中了陈娇的这幅双面绣品。
商人进铺子的时候,春草正好在铺子后面的绣坊,听说来了个江南的商人,一下子挑了几百两的绣品,这笔生意若是能成,算是铺子开张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了。
春草便来了铺子亲自交待。
那商人在挑好绣品之后,便向春草提出想见一见每件绣品的绣娘,只说想见识一下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够绣出如此钟灵毓秀的绣品。
虽说当时他做得不算太明显,理由也还算说得过去,春草还是从那商人的神情中察觉出了一些不同寻常。
春草便多了个心眼,手上清点着商人挑出的绣品与绣娘一一对应,一边小心观察商人的神色,一番观察便让春草看出了端倪,几乎可以肯定那商人是冲着陈娇来的。
因为他的眼睛几乎粘在陈娇的那幅绣品上,神色间更给春草一种十分笃定这幅绣品出自他想见之人的手。
春草便多了点心思,在吩咐人带绣娘出来见人的时候,留了些后手,没有让陈娇出来见人。
当然除了陈娇之外,还有几位绣娘也没有出来。
绣坊的绣娘每个月可以轮休三日,这个轮休制度便给了春草运作的空间。
那商人没如愿能见到陈娇,脸上难免露出一些失落,却也只是一闪而过,更没有戳破春草以轮休为借口不让陈娇出来一见。
不过那商人明显不打算就此放弃。
你有你的张良计,我便有我的过墙梯。
春草以绣娘轮休为由没让陈娇出来一见,商人便以身上所带银钱不足为借口与春草约定具体交易的时间,离开之前特地点明要见一见某件绣品的绣娘。
绣品便是此刻正摆在林婉床上的这块由陈娇所绣的这幅双面绣。
最后春草看着张氏道:“本以为那商人没见到人便会放弃,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坚持。您和陈大人是陈娇的亲人,许不许陈娇与那商人见面,便要问一问你们的意思。”
听完春草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张氏默默也沉吟了半晌这才问道:“我家小妹真的只见过那商人两次?”
春草点头:“据我所知只见过那么两次。”
张氏又沉吟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林婉笑了笑,尔后站起来对着春草行了个礼道:“多谢掌柜的为我家小妹周全,我这便回去好好问问小妹,晚些再给你答复。”
说罢对着林婉施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虽说与那商人的生意如果能成少说可以获利一二百两,但是若是这笔生意是建立在让陈娇失去清誉,不做也罢。
这次的事情也给林婉提了个醒,索性从源头上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那便是从此之后即便有再大的生意,也不再让消绣娘出来与顾客见面。
“对了,我想与姑娘讨个恩典,让婆母在绣坊领个工。”春草在离开之前,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与林婉开了口。
林婉在得知齐安和不愿意带着苏氏去葡萄园的时候,心里便有了一些打算。
总不能让苏氏一直那么闲着,人一旦闲下来难免胡思乱想,想多了便难免找事,倒不如安排个事情给苏氏,让她有事做有钱拿,便也就没那么多的闲心想东想西了,也能让春草省些心。
“去绣坊?你打算让她做什么?”林婉心里给苏氏安排的工并不在绣坊,但是如果春草对苏氏有更好的安排,她还是乐于接受的。
结果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