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许是衙门事少,叶深回后院的时辰比往常早了不少,林婉正坐在榻上看书。
听到外面丫鬟的请安声,林婉连忙放下手的书,从榻上下来迎接叶深。
只是如今她的身子越发重了,下榻的速度自是赶不上叶深进屋的速度,她刚下得榻来,叶深便已经撩开门帘进国难财来了。
见林婉下榻,叶深连忙上前扶她在榻上重新坐下带着些许埋怨嗔道:“你坐着等人进屋便是!”
林婉轻轻叹了口气:“这身子是越来越笨了,想做什么都不方便!”
叶深在榻前蹲下,将大手轻轻抚上林婉已经老大的肚子,带着些许心疼看着林婉道:“婉婉辛苦了,最多再挨三个月孩子出来便好了。”
“还有三个月啊,还真是有些度日如年,再希望马上便能卸货!”林婉将自己的手放在叶深抚着自己肚子的大手上面,重重地叹了口气。
卸货?
听到这两个字,叶深的眉头先是微微一皱,随即便又挑了挑。
还真别说“卸货”这两字还真是有些形象,不过将生孩子说成卸货也就只有林婉了!
虽说叶深觉得卸货这两字很是形象,可是将自己的孩子比作货物,叶深的心里总觉得有些那么一点点的不舒坦。
不过他也没有挑剔,只是暗自摇了摇头,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林婉盖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
站起来去里屋间换了身轻便的常服便在林婉身边坐下,看了看林婉丢在榻上的书,似是无意地道:“听说你今日去铺子了,可是铺子里有什么事?”
虽说叶深人在衙门里忙着,有关林婉的动静依然了如指掌。
林婉摇了摇头:“铺子有春草看着,哪里会有什么事需要我操心!不过是在家里坐着有些倦了,想出去走走,正好今日小胖墩没送来,便去铺子里转转。铺子里生意好着呢,制衣坊只做预订都做不及,春草想再招几个针线好的妇人。夏季系列的绣品也已经打包送去京城,绣坊按计划已经开始准备秋季的绣品了。”
虽说铺子和绣坊才开了几个月,却已经在南竹打出了名声。
经过几次调整之后,铺子的经营模式渐渐已经成型,原本的成衣出售改成了定制。
开始的时候那些款式多半出自林婉的设计,随着林婉的身子越来越重,叶深便不让林婉再做这事,便请了专人进行设计,设计的思路依然来自林婉。
虽说叶深是真的不想林婉怀着身孕还这么辛苦,只是看着林婉的确是乐在其中,而且也将分寸拿捏得很好,叶深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
只要林婉不自己亲自拿笔来画设计图,便也由着她指导设计人员进行服饰的设计。
“你啊,真是个劳碌命!这些事交给春草便是,又何必辛苦。”叶深叹了口气嗔道。
林婉将身子往叶深身上一靠笑盈盈地说道:“不过只是张嘴说说而已能累到哪里。若真的只是坐在家里养着哪里都不能去,哪才真正辛苦!”
好吧,只要你开心便好!
叶深伸手将林婉搂进怀里,索性转开话题说起京城来信:“今日京里又来信了,娘还是想来南竹。”
说着便将拿出一封信来交给林婉。
林婉接过信却没有着急打开,倒是瞬间从叶深怀里出来,看着叶深颇有些急切地说道:“娘要来南竹,这哪能行!上次京里来信,不是说钱姐姐怀的很可能是双胎,这个时候娘怎能离开京城?夫君,你赶紧往京里送信劝劝娘,可不能让钱家觉得咱们叶家不重视钱姐姐!再说囡囡也怀着孩子呢!”
林婉的动静略有些猛,虽说依然稳稳地从地榻着,却还是把叶深吓得不轻,忙不迭伸手扶住林婉又拖过榻上那只大大的靠枕塞在林婉后腰,嘴里温声道:“别急别急,娘即便想来也是想来便能来的!你且先看过信再说!”
叶深的话让林婉缓了脸色,身子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这才打开信细细看了起来,待看完了信长舒了口气。
这封信只看字迹便知是叶清执笔所书,信中有一大段说的便是吴氏。
按叶清信上所说,自知道林婉怀孕以来,吴氏便没少念叨不能亲自陪在林婉身边的遗憾和抱歉,也没少在叶清和叶湛面前透露过想来南竹照顾林婉的意思。
对于吴氏不能来南竹陪伴林婉,叶清在信中也表达了歉疚。
“没想到钱姐姐怀的真的是双胎,阿奶开心得合不扰嘴,不过钱家伯母只怕要担心得睡不着了!”林婉一边说着一边将信细细拆好还给叶深。
对于钱霏霏一胎怀两个,林婉心里是有些羡慕的。
不过她也知道怀双胎的风险,在羡慕之余也不由替钱霏霏多了些担忧。
在刚诊出自己有孕的时候,林婉心里也曾闪过一个念头,那便是自己会不会一胎怀俩。
毕竟叶家往上数几代都曾经有过双胎,便是叶大陈下面的两个弟弟也是双生子,而叶大民和吴氏也曾经有过一对龙凤胎,只不过那个叫叶甜的女儿夭折在逃难路上。
不过林婉更希望自己怀的是单胎,即便身边有个接生技术很好的张嬷嬷,第一便生双胎的风险还是太大了!
待确定自己怀的是单胎,林婉的心里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遗憾,不过更多的是松一口气。
林婉也知道比起自己来,叶深更担心她怀的是双胎。
刚到南竹的那日,叶深便请了大夫给林婉诊脉,背着林婉再三追问大夫单胎还是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