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林婉便向唐氏要了菊花宴的请柬,在与钱霏霏分别之时,便双手将请柬递交给安氏,请安氏母子女几个参加下个休沐日在震南侯府举办的菊花宴。
安氏又惊又喜,她正为一对儿女的亲事发愁,林婉便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
震南侯府的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
别说他们跟着钱大人外放了多年,就是一直在京城,像钱氏这样的小世家、钱大人那样的品级,想要参加震南侯府的宴也是不容易的。
虽说从白嬷嬷那里听说下个休沐日震南侯府要与往年一样举办菊花宴,安氏心里是有过一些念想的,却还是硬生生地将这个念想压在了心底。
没想到在分别之时,林婉却给了如此大的惊喜。
让钱霏霏与林婉交好,将白嬷嬷介绍给叶家并成为林婉的教养嬷嬷,这每一步都走对了!
想起当初钱大人亲自出面为叶家解围,安氏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对于钱大人将投奔自己而来的白嬷嬷介绍给叶家,安氏心里是不大痛快的,她极力留白嬷嬷在青州府暂住,想的便是让白嬷嬷教导指点钱霏霏。
纵然钱霏霏身边有从京城带出来的嬷嬷,可他们在外多年,钱霏霏身边的嬷嬷再好也比不得刚从京城出来并且在老善亲王妃身边当了十数年的白嬷嬷。
只是为了钱大人的政绩和前程,最终安氏不得不忍痛将白嬷嬷送给林婉。
所幸白嬷嬷在见过林婉之后,觉得林婉很合她的眼缘,而且白嬷嬷也想趁着年龄还不算大,再给自己增加些养老本,便也欢欢喜喜地做了林婉的嬷嬷。
至于后来因蔡氏的要求下与震南侯府重新签了卖身契,那也是白嬷嬷在慎重考虑之后的结果,并非震南侯府以权压人。
尽管那个时候,白嬷嬷与林婉相处的时间也不算长,却已经处出了感情,白嬷嬷对于养老的想法也随之有了改变,可以说与震南侯府签卖身契,对于白嬷嬷而言是心甘情愿。
更何况林婉掌管了二房的内务之后,便将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只需去衙门消个籍,她便又是自由身。
不过白嬷嬷已经打消了回原籍过继族里子侄的想法,她心里清楚得很,与其指望族里那些与自己没什么感情基础的子侄,倒不如好生经营与林婉之间的关系。
以白嬷嬷对林婉的了解,林婉必定会妥善安排她荣养晚年。
林婉是知道白嬷嬷原告的养老打算,确定白嬷嬷将随她进京,就白嬷嬷的养老问题,两人有过一番对话。
待进了京城,林婉也曾经提议白嬷嬷收养个无父无母的小丫鬟为养女,白嬷嬷也在考察人选,虽说还没最终确定,心里却已经有了不错的人选,只是还需要继续观察一番。
当然这些事白嬷嬷并没有告诉安氏,待确定人选认亲以后,再与安氏细说便是。
告别钱霏霏回到震南侯府,林婉便被告知叶大民已经与林文卿约好了前往远郊的葡萄庄的日子,日子定在九月十五,如此叶大民有了足够的调整时间,也不至于错过菊花宴。
蔡氏少不得对着林婉叮嘱一番,又觉得不放心,特地请了林文卿去慈安苑,又细细地交待了一番。
九月十五这日一大早,林婉便带着冬雪和春草坐上马车与林文卿一道前往墨香街接叶大民。
看着站在宅子前的叶家父子四个,林婉心里止不住一阵雀跃。
按林文卿最先的设想,是要提前给墨香街安排马车,卯时四刻在南城门会合,这样至少可以晚两刻钟出发。
因为林鸿飞在叶家进京的第二日便安排叶湛、叶深进了国子监,打乱的林婉的安排,林婉还有些事要问叶深,自是不想放过这个可以与叶深见面说话的机会,于是坚持亲自过来墨香街接叶大民。
林婉要问叶深的自然不是有关叶家的事,叶家的事问叶大民便是。
林婉要问的是有关稽康、谢煌这两位师长的情况,以及林梓墨、小草的现况。
时间很紧,林婉下了马车便直奔叶深而去,开口便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我走的时候,谢二叔确定要参加明年乡试,不知稽先生确定了没有?”
经过这几日的沉淀,叶深也是想明白了林鸿飞为何如此忙不迭地将他们兄弟送进国子监,虽说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却也因为感觉到这辈子林鸿飞对林婉不同前世的重视,心里又多了份安心。
只是林婉上来便问别人的事,依然让叶深的略有些失落,不过他知道时间宝贵,面上倒也没有表现出来,只如常回答林婉的问话:“稽先生还有些犹豫,不过听谢二叔说,稽先生最近与他一同看不了少你托人带回去的各地乡试卷子,想必是有打算的。”
林婉心里不由一喜,在别人眼里谢煌才是她的蒙师,在林婉的心里稽康才是她真正的蒙师,她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都得益于稽康的教导。
只要稽康过了乡试,他自然会上京来参加会试,即便稽康会试失利,林婉也会想法子将他留在京城。
林婉来到这个时代,首先得益于慧能大师的救助,只是慧能大师乃方外之人,就算林婉有心报答最多也就是给崇福寺的大佛塑个金身什么的,这些林修武已经以震南侯府的名义替林婉做了。
其次是叶家的养育之恩,这份恩情的回报自当细水长流。
再次便是稽康和白嬷嬷,这两位可以算是林婉在这个时代立足的人生导师,一日为师自当终于为父,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