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林修武轻易便如林婉所愿解决“囡囡”之困,也允林婉将“囡囡”带在身边,事实上林修武和蔡氏心中却是有些担心的,担心此事是有心人所为。
他们一行不过在徽州停留了两日,便生出如此事端,总归让人有些不放心。
就算有护卫的调查,却因为调查时间有限,是否是心人做局,一时间真的没法确认。
离开徽州之前,林修武暗地留了人在徽州监视那女人一家,同时也让蔡氏摸清林婉的想法。
在他们眼里林婉心思纯净,心肠绵软,容易为人所惑被人所用。
从徽州启程之时,蔡氏便让林婉与自己同坐一辆马车。
林婉一如之前的乖巧答应蔡氏,只是在随蔡氏登车之前,回头小声拜托白嬷嬷看顾囡囡,并令冬雪好生陪伴囡囡,尔后轻轻拍了拍紧跟着自己不放的囡囡,示意她跟白嬷嬷和冬雪去后面的马车。
许是知道自己能从那女人手中逃脱是林婉的功劳,许是林婉给囡囡的感觉实在是温柔和气,从昨日被林婉带进客栈开始,囡囡便一步不离地跟着林婉,连夜里都与林婉睡的同一张床。
这会儿见林婉要抛下自己,不由望着林婉泫然欲泣。
林婉暗自叹了口气,却没有顺着囡囡的意思带她上车,她看出蔡氏有话与自己说,她也有话要告诉蔡氏,实在是不方便带着囡囡。
林婉平静地对上囡囡的眼睛,声音依然温和,神色却极为坚决:“囡囡听姐姐的话,跟嬷嬷和冬雪去后面的车子,待到了前面歇息的地方,姐姐便来看你。”
见林婉的确没有要带着自己同上一辆马车的意思,囡囡这才一步三回头怏怏地被冬雪拖着去了后面的马车。
“这孩子倒是粘上你了!”马车下面发生的这一切自然被蔡氏全都看在眼里,待林婉上了马车在对面坐下,蔡氏看着林婉有些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
也许是因为想通了某些东西,也许是因为这次林修武和蔡氏二话不说便帮她为囡囡解困,此刻林婉对蔡氏的态度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疏离,顺着蔡氏的话道:“许是觉得是婉婉替她解了困境,便对婉婉生出些许依赖。祖母,您说,囡囡这是不是对婉婉有了雏鸟情结?”
蔡氏闻言不由噗哧笑出了声,指着林婉对乔嬷嬷道:“你看看这孩子,居然还懂什么是雏鸟情结!”
笑过之后再仔细想想,蔡氏又觉得林婉这话还真没说错,囡囡那小姑娘对林婉的黏糊劲还真的只能归结为雏鸟情结。
林婉刚才说话的语气明显多了几许亲昵,这让蔡氏很是受用,一时间便不舍得按林修武的意思套林婉的话,生怕说错了哪一句,林婉又疏远了自己。
索性先说些比较安全的闲话,当然为了不让有心人钻空子,也为了林婉的安全,该问的还是要问,该说的还是要说。
祖孙二人拉拉扯扯地说了些闲话,自然多是这三年林婉在叶家的生活,甚至蔡氏还考较了一些林婉平日所学。
虽说这些日子蔡氏没少与林婉聊此类话题,可是整整三年的事又岂是这么几日能聊完,可以聊的东西太多,更何况此前林婉说得并不多,哪里能满足得了蔡氏渴望事无巨细地了解林婉这三年生活的心情。
自然要趁着这会儿气氛好,多了解了解。
感觉到林婉似乎整个人都放松柔婉下来,蔡氏伸手将林婉揽进自己怀里,由衷地发出一番感叹:“我的婉婉是个有福气的,在危难之时遇慧能大师救命,后又有叶家这般仁善收养,虽说经历了磨难却依然还是祖母记忆中那个善良又心慈的姑娘,都说大难为死必有后福,我的婉婉后半生必定福气满满。”
唯一留在这辆马车内侍候祖孙二人的乔嬷嬷连声附和:“三姑娘生来带着福气,又有老夫人和老侯爷的疼爱,从此以后啊,定然顺顺当当无病无灾。”
趁着林婉难得柔顺地依在自己怀里,蔡氏将话题转到了囡囡身上:“我的婉婉有福气,囡囡小姑娘得遇婉婉也是个有福气孩子。”
乔嬷嬷再次附和道:“可不是嘛,只要想想那女人手上的鞭子,老奴都替觉得疼!如今囡囡总算脱离了那个女人的魔掌,再也不要受皮鞭之苦。”
林婉本就有心要与蔡氏说说有关囡囡的事,这会儿蔡氏主动提到囡囡,正好给了她开口的机会:“祖母,囡囡应该是义父的女儿。”
蔡氏睁大眼睛看着依在自己怀里的林婉,从林婉的眼里看到的只有确定没有一丝迟疑,不由既疑惑又惊诧:“婉婉如此确定,不知凭的是什么?”
于是林婉将自己所知以及囡囡身上的胎记一一知道蔡氏:“当初义父义母去青州城认亲的时候,义母神志并不十分清醒,见到婉婉便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抱着婉婉哭着喊‘囡囡’。
小名相同,只是其一,也是婉婉最初要帮囡囡解困的主因。
重要的证据却是帮囡囡洗澡时看到的胎记。
囡囡的右肩胛骨下有一块蝶形胎记。
当初义父去青州认亲,特地请义母身边的嬷嬷查看过婉婉的后背,说他们女儿的后背有块蝶开胎记,就在右肩胛骨下面一点点。
婉婉后背是没有胎记的,更别说是蝶形的胎记,才让义母相信婉婉确实不是自己的女儿。”
听林婉这么一说,蔡氏觉得这事没有十成至少也有九成的可能囡囡便是毛宴秋的女儿了。
这事非同小可,蔡氏赶紧让人将林修武请到车上,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