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
还不至于。
余夏儿想来想去,也没个好法子,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要不然通通打残?
老余家正把韦氏支出去,一家人凑到一块讨论的事儿,要怎么才能收拾得了余夏儿。
说好的吃了早饭就去地里干活,结果吃饭的时候人没见人影,干活的时候更加不见影子。
死丫头不止下手又狠又黑,还说话不算数。
“要不然告她去,就说她大逆不道,连长辈都敢打。”
“到时候老大装骨折,就说是死丫头打的。”
“不行,这丫头邪门得很,回头她恼了火,真把人给打骨折了,那就算是把这丫头收拾了,咱们也落不着好。”
“要不然把她嫁出去得了?”
“就她这样的,都不止在十里八村出名了,怕是整个县城都有名了吧,谁敢娶她?”
“要不然去买点药,把她给迷了,卖得远远的。”
“要是她找回来,把咱们都杀了,咋办?”
“要不然还是试试,给她找个婆家吧,嫁出去就没事了。”
“……”
余夏儿翻墙头回来了,在门口把风的余成金跟余成银都没有看到,站在角落里听了一小会,又转身离开了。
出去的时候没有翻墙,而是大方从篱笆门出去。
看到余夏儿出门的兄弟俩一脸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余夏儿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抬头看了看天,这太阳都还没有下山,兄弟俩就感觉凉飕飕的,连忙跑了回去。
“奶,爹,不好了,刚大堂姐回来过,可能听着你们说的话了。”余成金不知道家里人在讨论点什么,但从他们让他看门可以猜得出来,肯定是不能让大堂姐听到的。
余婆子面色一变,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余成金一脸茫然:“不知道啊,大堂姐不是从门口进来的,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是从门口出去的。”
老余家人:……
坏菜了,死丫头肯定是翻墙了!
“成银呢,你有没有看到?”余老二心头一突,连忙扭头问二儿子。
余成银也是一脸茫然:“爹,我没有看到大堂姐进来。”
老余家人面色都变了,一个个面上都有着惧怕,刚他们讨论的话可不算好。
死丫头那么凶悍,会不会找他们算账?
!!(╯-)╯︵┻━┻
余夏儿此时的心情蛮复杂的,原本都考虑好了,就把人参晾晒在家里头,让他们帮忙盯着,回头赏他们一根最小的。
虽才三十年份,但也值不少钱,够他们吃挺久的了。
然而她都想好了忍痛割爱,这群家伙竟在合谋坑她,还想要人参?让他们吃米田共去!
老余家人哪里知道,一不小心就丢了一次发财的机会。
“老天爷啊,我怎么命苦,摊上这么个东西,简直要了我老命咯……”隔壁不知发生了什么,赵氏又哭喊了起来,声音大得招来不少围观的。
一个个指着司家,不知在嘀咕什么。
田氏好奇凑了上去,听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原来隔壁那二流子又作事了。
那二流子一天天啥也不干,倒是挺会吃的,偷摸把家里仅剩的半斤白面拿走了不说,还把刚打的酱油也偷了。
嘿!
田氏一脸幸灾乐祸,让这赵氏一天天在她跟前嘚瑟,摆架子,说她家二锦念书有多好,四梅长得好,五兰乡艺好,六瑞多听话。
呸,咋不说二流子好!
“该!”田氏对着司家的围墙,狠狠地呸了一口,“都是吃不上饭的,让你穷嘚瑟。”
快步走了回去,跟余婆子分享了这乐事。
赵氏难过地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哭得起不来。
莫看司家住着青砖大房子,就以为司家很有钱,事实上司家日子不比别家强多少。
司家一共有二十亩地,好赖各占一半,都种的麦子,寻常年间平均下来,一亩地大概产出二百斤麦子。一年只种一次,合着就是四千斤,全卖了也不值几个钱。
若只是吃的话,除去税收之后,剩下的自然是够的。可家里头还供着两个念书的,平日笔墨就是一笔大开销,除了勒紧裤头以外别无选择。
赵氏整日吹嘘着自家有多好,事实上也是省吃俭用,那半斤面粉是她实在是馋了,打算拿出来给家里加餐的。
莫看只有半斤,还是一个月才能吃上一顿的。
结果她就去个茅房的功夫,就让继子给顺手了,还把她刚打回来的二两酱油也一并拿走了。
赵氏能不气么?都要气死了。
“后娘难当啊,打小把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不盼着他能对我多好,就盼着他别害人……”赵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可劲地抹黑司昭。
村里不少人对赵氏表示同情,有些甚至帮着骂司昭。
要说这赵氏当人后娘当成什么样,他们不太清楚,也不怎么在意,可这司家大昭在村里头,确实是个祸害,总能让人气得牙痒痒,却又拿他没法子。
逮着机会,也是可劲的骂,自然就同情起赵氏来,替赵氏说话。
司父只觉丢人,给司锦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把门关上。
司锦巴不得多些人围观,好叫他们知道那二流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可司锦也怕父亲生气,不情不愿地上前把门关上。
“行了,别哭了,不就半斤面粉?”司父最不耐烦管这些俗事,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毕竟半斤面粉连一顿都不够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