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艾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苍白的面颊没有一丝血色,两排小扇子一样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好像睡得很不安稳似得一直在轻微的颤抖。韩凯知道绑匪们对她的侵犯造成了她很大的心里恐惧,所以她在梦中一直处于惊吓状态!

刚刚做完清宫手术,麻药还没有完全吸收,她还一直在于昏睡中。韩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握着方艾的一只手,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苍白的脸。她醒来后将会是什么样子,韩凯不敢想象!

一边心痛的看着如破碎娃娃般的女人,一边听着助理的报告:“司徒总裁已经来了,在手术室门口看到孩子的尸体,他非常伤心,之后他的助理西恩开始着手办理孩子的后事。他并没有要强行找到方小姐,可是西恩派了人在暗中打听方小姐的消息。司徒总裁一直坐在医院的花园里没有离开,我想是在等待方小姐的消息,您看!”助理示意韩凯。

韩凯站起身走到窗边,他们是在五楼,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花园里的一切。司徒焰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黑长裤、锃亮的黑色意大利皮鞋,整个人清冷而魅惑。他正把两个手肘支在腿上,脸埋在双手间,一动不动的坐在休闲椅上就像是一尊雕像。嚣张跋扈的司徒总裁如今也变得这么孤寂落寞、悲痛欲绝!韩凯沉默着低下头,回头看看还在昏睡中的方艾,必须尽快让她离开这个地方,应该把她送去国外生活,这样就可以快一点忘记这里一切的不愉快和伤心事!

床上的方艾轻皱着眉头,慢慢的睁开眼睛,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在枕边,经过一次手术她的神智已经清醒,那种锥心浊骨的痛却随之而来。那颗充满了慈爱的心,似乎被钢刀刺穿了,在淌着殷红的血滴,疼得她全身痉挛。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仔仔真的抛下她离开了,虽然从仔仔出生开始她就有随时失去他的心里准备,但是这一天真的来了的时候她却无法接受,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跟仔仔一起离开,这世上没有了仔仔她还哪有独活的勇气?

韩凯见方艾哭得伤心,奔到床边温柔的劝慰她:“你不要哭了,一切已经即成事实,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你刚做了手术,医生交代你不可以伤心,不可以哭,听话,好吗?”说着拿过桌子上保温瓶里的红糖姜枣茶,倒了一杯回到方艾的床边,坐下来扶起方艾把她搂在怀里,“喝点姜糖水,你现在身子很虚弱,真的不能再哭了,乖,听话!”

方艾靠在韩凯怀里无力的摇摇头,躲开他递过来的姜糖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的无法抑制。同一天失去两个孩子,任哪位母亲能扛起这样的悲伤?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动作,方艾就那样靠在韩凯怀里无声的哭泣,眼泪如决堤的水坝源源不绝的流着------

医院的花园里,司徒焰还坐在休闲椅上一动不动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冷傲孤寂如冰冷的雕像一般。西恩站在他的身后报备着打探来的消息,“方小姐并没有被绑匪侵犯,这多亏了韩总裁及时赶到,还有就是------”西恩欲言又止,不知道说出下面的话后司徒焰能不能受得住?

听到西恩说方艾没有遭到性侵,司徒焰的心稍稍的放下了一点,他真怕如果方艾受到了那样的伤害还能不能有勇气活下去,她虽然外表柔弱,但骨子里却刚硬的很,如果受到那样的侮辱她是绝不会活着的。听到西恩欲言又止,司徒焰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身形不由一动,“什么事?说吧,一天之中发生这么多不幸,你认为还有什么更严重的事是我不能承受的?”

西恩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是方小姐她,她,她刚刚做了人工流产手术,是意外还是人为不得而知,但我觉得方小姐遭到这么不幸的事,她完全有可能决定不要您的孩子,而且是赶在您回来之前,可见她心意已决!”

司徒焰乍一听西恩说方艾怀了自己的孩子又打掉了,那种强烈的被放弃感瞬间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她怎么可以那么狠心的放弃他们的孩子?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她知道他有多么盼望他们孩子的到来吗?她知道他只要她生的宝宝吗?她知道在他的心里她有多重要吗?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为什么那么狠心?她难道不爱他们的宝宝吗?司徒焰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默默的流淌,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锥心的痛,他预感到方艾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远到他无法掌控一切,无法把她禁锢在身边,他从未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无力过,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自己就像个局外人,等着听从别人的差遣。他不要这样,这样的他对自己是完全陌生的,他不要!“找到她了吗?她被藏在哪儿了?”

西恩满脸歉意地说,“总裁,真的很抱歉,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查到方小姐住在哪间病房,但可以肯定她一定没有离开这家医院。”韩凯是铁了心要把方艾藏起来,司徒焰又不让他们彻底搜查,这件事真的很难办,“不过我想到找到方小姐的办法了。”

司徒焰皱起眉头,“你是说江珊?”现在他也只有江珊这一张王牌逼韩凯交出方艾了。

西恩一点头,“是的总裁!”

“她什么时间会到?把事情都跟她说清楚了吗?”司徒焰淡淡的问,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刚刚失去的两个孩子那里,他的痛一点也不比方艾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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