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方艾歇斯底里的哭声变成了低低的饮泣,朗盛桀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对着话筒温柔的说,“现在心里舒服点了吗?你饿不饿?我去接你出去吃宵夜好不好?”
“不想吃,没有胃口,护士小姐说你很忙,那你就忙吧,我不打扰你了,我等一下喝点汤就睡了。”方艾一边抽噎着一边轻声说,刚刚痛哭了一场虽然心里舒服多了,但是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也好,你喝点汤早点睡,明天还有一些检查要做。”朗盛桀温柔的交代着,方艾不想出去也好,一方面在医院里可以避开司徒焰的眼线,另一方面自己现在应付司徒焰已经筋疲力尽了,也没有太多的心力去陪方艾。
“我不要做检查,我没病!我明天一早就要出院。”方艾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变得有多无理取闹。
“你手腕的伤还没有拆线,怎么可以出院那?”朗盛桀头痛的按住太阳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方艾的倔脾气要是上来了,几头牛都拉不动。
“拆线的话我们可以到时间再过来呀,我又没有病整天躺在医院里,我会死的!我要出院,我明天一早一定要出院,出院以后我要回中国,我的亲人都在那里,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在这里我谁都不认识,在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方艾说着又开始掉眼泪,她现在好想见到江珊,她想躲在江珊的怀里好好的哭一场,在国外的人和事都让她伤心透了,现在司徒焰死了,江珊和韩凯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她现在好想见他们。另外她也想找韩凯帮她联系司徒焰的家人,最起码她要去司徒焰的坟上上一柱香吧?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你现在还很虚弱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治疗,所以你暂时还不能离开医院。知道吗?”朗盛桀已经被方艾闹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第一次发现。不管多么高贵优雅多么善解人意的女人,刁蛮起来也是让人手足无措的。
“你觉得我是在闹吗?我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比谁都还要清楚,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出院。”方艾说着已经掀开被子下床,虽然身体轻飘飘的像要昏倒一样,但是还是强撑着精神往房门外面走。
特护见方艾像要走出病房,之前她跟朗盛桀通电话。一会痛哭失声一会儿又吵着要出院,特护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追上来冲到方艾的面前,“方小姐,你不能出去。朗先生说你暂时还不可以离开病房。”
“朗盛桀,让这个护士小姐放我出去,我要出院,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方艾不理阻止她的特护,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这么讨厌这里。她就是想马上离开这里,马上登上飞机回中国,她想立刻见到江珊和韩凯,她想要他们知道司徒焰离开了,她想要他们陪着她去找司徒焰的家人。她想要知道司徒焰被葬在哪里?她想要去看一看他,虽然他离开了,可是她想去有他的地方看一看,不然她不放心!这种想法一经闪念,方艾就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越是想要离开医院就越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哎!这样吧,你把电话给护士,我跟她交待一下好不好?”朗盛桀知道方艾倔起来谁的话也不会听,只有妥协!
方艾见朗盛桀让步了,也不在无理取闹,听话的把手机交给了特护,“老大,有什么吩咐?”老大?方艾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特护小姐,怎么一个特护会叫朗盛桀老大那?不是应该叫朗先生吗?“知道了,属下明白,老大放心。”说完挂断手机。
“你不是护士?”方艾狐疑的看着特护问道。
“方小姐怎么这么问?”特护的眼神有些躲闪,刚刚接老大电话的时候说溜了嘴。
“你到底是什么人?朗盛桀派你跟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方艾不是傻子,她可以说是冰雪聪明,只是这段时间自己被体内的病毒折磨的已经没有心力去思考问题了。
“我是朗先生雇佣的特护,是专门负责看护您病情发展的。”特护三缄其口,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方艾。
方艾知道这么问肯定问不出什么,这个特护现在的表情和眼神虽然没有表达出什么,但是方艾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朗盛桀家里的时候不是有一位特护的吗?怎么来到医院就换人了那?如果只是单纯的换人,那么她都转院了这个特护没道理跟着来呀?自己看到像司徒焰的那个人的时候昏倒在楼梯间,醒来就转来了这个医院,真的像是朗盛桀说的那样是因为那家医院的医术不行吗?就是医术真的不行也不至于急的不等她醒来就转院啊?要知道昏迷中的病人没有紧急情况是不允许移动的,那么朗盛桀冒着对她不利的危险把她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那?还有这个特护刚刚明明叫朗盛桀‘老大’,如果只是雇佣关系,她怎么会叫朗盛桀老大那?这么想着,方艾忽然挥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直对着特护面门而去,特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方艾的手腕一个擒拿背在身后,“啊!好痛!”方艾吃痛的大叫着,虽然受了一些苦,但是此举也试探出这个特护不是普通人,她是经过专业格斗训练的。
特护手忙脚乱的放开方艾殷勤的给方艾揉着被扭痛的胳膊,“方小姐,对不起,实在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没事,”方艾挥动着被扭痛的胳膊,“你反应怎么这么大呀?我只是看到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