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审礼和王孝杰同时起身,刘审礼咳嗽两声说:“若是来劝降的就别浪费口舌了,我刘审礼是不会降的,刘某若降,只怕尔等也会看不起刘某!”
“哼,番邦蛮夷竟然也学会了美人计了!”王孝杰冷哼着说完侧身转到一旁。
苏扬正想说话,却又马上咽了回去,他侧身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刘审礼和王孝杰见苏扬不说话,都抬头或扭头看过来,见到苏扬把耳朵贴在门边听动静的样子都感觉很奇怪,心里都在想,这女人在搞什么鬼?
苏扬察觉到门外的守卫没有趴在门上偷听,他这才转过身上缓缓向前走几步,在二人的注视中缓缓拉下头罩和面巾。
刘审礼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王孝杰张大了嘴巴,“这······你······”
苏扬立即竖起手指在嘴巴:“嘘——”
刘审礼会意,连忙点头。
王孝杰见苏扬长着一副粗狂、威猛、凶悍的面孔,却做着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动作,顿感滑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审礼立即上前把苏扬拉到房间最里面,急切的低声道:“镇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亲眼看着你大伯被吐蕃人围攻倒毙,若你再没了,大将军一门就绝后了,我就算死了也无法向故去的大将军交代啊!可你是怎么摸到这里来了?”
苏扬也低声说:“卑职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有几个同袍兄弟活了下来,不过都受了重伤,在驿站外藏着呢!将军放心,卑职从后山拉着绳索滑下来的,驿站里的吐蕃人绝对想不到!”
王孝杰连忙说:“镇远,这里戒备森严,一旦被吐蕃人察觉,你就危险了,我和刘将军都不想大将军一门绝后,你快速速离去!”
“二位将军,卑职就是来探查敌情准备营救你们出去的,怎能眼看着二位将军深陷敌囚而独自逃生呢?二位将军被关在这里有几天了,应该比卑职更熟悉这驿站的岗哨部署和兵力情况吧?快跟我说说,卑职不能呆太久,还需要出去跟同袍兄弟好好合计合计才能开始动手!”
刘审礼和王孝杰听了这话之后互相看了看,刘审礼稍作犹豫,在他点头示意之后,王孝杰伸手在茶杯里沾上茶水在桌面上画出了驿站的平面格局图和岗哨分布情况。
王孝杰画完之后说:“我和刘将军也想过设法逃脱,但你看看我和他都戴着枷锁脚链,这玩意沉重得很,行动很不便,又都有伤在身,再加上这驿站的防备实在无懈可击,走不脱啊!”
趁着王孝杰用茶水画驿站平面图的时间,苏扬迅速走到后窗边上掀起窗帘一看,这窗户竟然全部用石头垒砌起来封死了,此路不通!
他又转身回到桌边仔细看着王孝杰画出的驿站平面图而后皱起了眉头,这驿不小,但是岗哨却不少,还有巡逻队不间断巡逻。
他心中不解,问道:“这驿站远离前方吐蕃大军,为何防备如此森严?就算要看押二位将军也断不至于如此吧?”
刘审礼道:“驿站里当然有大人物,否则怎会有重兵驻守?”
“哦?是吐蕃哪位大人物?”
“噶尔钦陵的弟弟——悉多!”
苏扬恍然大悟:“原来方才坐在议事堂主位上叫悉多的吐蕃大将就是钦陵的弟弟,这就难怪驿站里的守卫如此森严了!”
刘审礼和王孝杰都很吃惊,“你······方才就在议事堂外?”
苏扬点点头,思索一番之后对刘、王二人说:“卑职打算向退出去跟外面接应的同袍兄弟说一声,让他带着伤员绕过驿站去北边等我们,卑职再潜回来营救二位!”
“你打算如何着手?”王孝杰有些不放心。
苏扬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画着的平面图上粮草囤积库房所在的位置。
刘审礼沉吟一番,抬头问:“有几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