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伸出援手的那一刻,便证明了不可能是无情的人。孟古青听到索伦图说这样的话,很能感应到他的悲伤。对于身边人的背叛,向来比陌生人更有杀伤力,无论何时想起都会令人难过。
不必在不开心的事上逗留太久。孟古青笑着提醒:“可是忘了我们为什么到这儿来?”
当然没有。索伦图望向她的时候,很快又恢复了温柔,郁闷之气也不见了。当他拉着她在佛前跪下的时候,虔诚的仪式开始了,他们对望着笑了一笑,便各自闭目冥想了片刻,许了愿。
“我愿永远守护他/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虽然没有商量过,但在心底所说的是相同的话。孟古青和索伦图的唇角浮起了淡淡的微笑,因为有着相同的甜蜜感受到相同的心情。
不知不觉,两只互相靠近的手紧紧地缠在了一起。孟古青睁开眼睛,拉着索伦图的手站了起来。
二人笑了笑都没有吐露秘密,因为他们知道会是一样的。
时辰不早了,孟古青想起了乾清宫的夜宴,便和他步出了无欲堂。因此时外边起风,他们改乘了步辇。才走了没多久,便见着庆格尔泰还有苏布达来了。
她们是来催促入宴的,平安归来的庆功宴若是迟到会不吉利。苏布达倒没什么,已经习惯了,庆格尔泰见到他们在一起,竟露出窃喜的表情。
孟古青不信她不懂得婚前的规矩,偏是不提,肯定有古怪。又是这样鬼鬼祟祟的,很有可能在宴席上做出些什么事来。便抬手摸了摸头。
索伦图以为她生气,忙说今夜仍是守着她。
虽然很多次宴席都是如此,但这一回却是很不方便。孟古青趁机掐了掐他的手。向着庆格尔泰斜了一眼。
索伦图顿时明白了,但他偏是任性的,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也朝着庆格尔泰笑了笑,故意地道:“今夜我们还是坐在一起,我想守着你还有皇额娘。”
庆格尔泰闻言有些惊愕,一时竟不上话来。竟似默认了。也因为这样,如果待会儿她要在宴席上指摘什么便是故意和他们作对。她有点愁。
孟古青看到了庆格尔泰的脸色,暗示道:“想是六妹妹也要来的。四婶一定很高兴吧。”
就算不通知她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福临被升为贝勒又得了赏赐,她当然要在人前露脸。庆格尔泰想得却是,如果因为诺敏得意忘形而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来那就糟糕了呢。本来是要拿索伦图和孟古青做点名头。没想到孟古青也这么狡猾的纠缠上来了。
心里存了意,她忙对身畔的侍女瞪了一眼,着她去颐和轩报讯。
这边步辇继续前进,很快便到了乾清宫。由于对这里极是熟悉,孟古青不想虚伪地做表面工夫。便直接去了东暖阁。她想看看伊勒德,却是一眼便望见软榻上有一个紫檀木箱。不到半尺见方,上面有许多镂空的美丽花纹,被卧睡的淑雅抱在怀中。由于她睡着了,竟是抱不住,双臂闲闲地搭在上面。虽是这样,在沉睡中的淑雅仍是显出极为执着的占有欲。
十檀九空,紫檀木乃是极为名贵的木材。能有接近半尺的直径便已是很不容易了。所以孟古青看到它的时候,便知道它只可能是海兰珠的。没想到淑雅的宝箱被收走了,居然还能有别的想法。
屋里自然守着一堆下人,还有伊勒德,小心翼翼的站得很远。孟古青走到面前去抱了抱他。便教他身边的奥云嬷嬷把他带了出去,和阿艺思见面。
现在正有一件极其危险的事。软榻上的木箱竟是要掉下来了。可是却没有人敢靠过去。坠楼事件后淑雅的脾气比从前还要固执。而且箱子的材质是那么珍贵,若是有什么损伤后果将是很可怕的。
孟古青观察着淑雅的动向,看她睡得并不是十分沉。等身体微转向另一边的时候,眼明手快地将木箱抢了下来。
周围的人跟着提起了一口气,见淑雅并没有醒,才纷纷露出庆幸的神色。
都是因为孟古青才能这么幸运,她们都很感激她。孟古青略过了这些人的眼神,回身看了看索伦图。
索伦图皱眉苦笑,也是在想因为淑雅曾经被惊吓过度,所以现在身边的人都比以前越发怕伤到她,这样下去竟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了。虽然皇太极收了她的宝箱,可她又夺走了海兰珠的,难道不是换汤不换药吗。
好在为了夜宴也没有心情跟淑雅计较这么多。索伦图便走上前来,拉着孟古青要走。
淑雅睡得正香,看来是没有必要叫醒她了。孟古青把宝箱交给满达日娃,悄悄地退了出来。
内殿里已上了菜,转到那边便嗅得一室满香。孟古青和阿艺思等人碰了面,见到席上没有乌力吉等人,有点怅然。按礼她们也该来的,再不济永安也会来。阿艺思安慰她待嫁的要求如此,孟古青便不再想了。
排座的时候,引位的下人很自然地将索伦图引到了孟古青这边来。因为孟古青惯常陪着哲哲,不管她坐在左边还是右边,哲哲另一边的第一个位子便是索伦图的。这会儿索伦图待要坐过来,却是引人侧目了。个个诧异无比地盯着他。
索伦图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却是傲然地回望了过去。果然只是片刻工夫便没有人敢再理他,纷纷低下了头。女眷席上的人也不多,除了庆格尔泰,阿艺思,便是海兰珠,谨妃与娜木钟,还有便是新近提封为贞妃的石嫔。
排了座仍有几张空椅子,时辰到便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