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这是晚唐著名诗人李商隐的情诗,描述的是情路艰难的苦涩和对美好爱情的向往,福临却挪用了来,分明是在自比李商隐。他对孟古青的渴求越来越深,已到无可自拔的地步了。
寨桑看得皱起了眉头,甚是惊心。
而孟古青却是抿起了唇角。她早知“侍寝”之事有古怪,福临等于是将线索送上了门来。如此看来,刚刚那碗倒下的热汤合该是报应。
为着不打草惊蛇,她略搪塞了几句,将话题绕开,待寨桑陷入困惑中突然问:“玛法,您可知道究竟为什么皇上会这么做。”
“本王亦不知,不过前几日你大姑姑曾来找过你玛嬷。”提起海兰珠,寨桑有几分羞惭,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海兰珠愈发像博礼,纠结无度教人头疼万分。他怕孟古青是要刨根问底,忙说:“想是你姑姑一时糊涂?若如此我会劝她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里。”
孟古青想这样便理得通了,定是福临曾经做过什么,使得皇太极动了绮念,让海兰珠去找博礼安排通拉嘎侍寝,这样他便可以渔翁得利。那么福临究竟做了些什么呢。她思来想去,请寨桑回毓庆宫后暗中观察,再来传递消息。
她相信,只要皇太极知道了有猫腻,自然会对付福临!
寨桑痛快地答应了。毕竟,他也不希望福临的心思歹毒至此。一个男人若是为了情欲连亲情良知都不顾,那么他便是苟且于世!
孟古青轻拨茶盖,四两拨千斤地问:“未知这几日姐妹们毓庆宫内可还好么。我病着,无暇和她们亲近,甚是想念。”
寨桑见她面面俱到很欣慰,主动提道:“无事,诺敏在养伤,其他人一概都好。她们都是大姑娘了,自己会照顾自己……”他说到这里,突然警醒,孟古青是在敲打他。
至于缘故,却不是他一把年纪的大老爷们好意思说出口的。一堆黄花闺女住在太子的寝宫里,的确是够不要脸的!
寨桑被整成了红脸,忙忙地又扯了几句闲话便离开了。
之后。孟古青亲送他出清宁宫,并且在脑海中怀想着此时此刻的福临将是如何的情形。
福临也正在想着她。
因已赶回了毓庆宫,福临在塔拉的帮忙下料理伤处,因着剧痛难当,刻骨铭心。他每被痛得轻颤一次。便要唤她的芳名一次,执念之深吓到了塔拉,竟不知所措。
“孟古青……孟古青,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变成我的女人。呜啊!”福临疼得汗泪夹落,无法自持。
塔拉正在小心地剥离他的裤子,脱到亵裤时惊得停手:“爷。奴才不敢再动。”她看到他那处红肿不堪,急急转过了眼去。
“没用的东西,若我自己动手。还要你做什么。”福临怒喝着催促:“快去拿药膏来!”
可怜柜中没有烫伤膏,况且为了保密,只有塔拉一人在房里伺候,她很怕,便小心地叮嘱他不要乱动。然后出去找药。才出侧屋没有几步便吓缩了回来,因着皇太极来到院中。朝着这屋子越走越近了。
“糟糕!”福临吓得一叫,扯过被子便遮住了身体,却忘了别的。
皇太极已在推门,几步便走到了床前,因扫见床上凌乱,外裤似已都脱了的样子,皱起了眉头:“福临你……”
蜷缩在被子里的福临下身一片森凉,哪敢正眼瞧他,面红耳赤,声音发颤地回答:“皇阿玛,儿子给您请安,下不得床,请恕不能全礼。”
皇太极显然想歪了,以为他在着急和下人欢好,只是被撞破了好事,顿时很不悦。闷哼着发出鼻音,向着塔拉斜睨了一眼。
塔拉趁机跪安,逃离此处去为福临寻药。
屋内,福临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和皇太极拉开一点距离,随后讨好地笑着说:“皇阿玛这么晚来,路上寒凉,请您千万小心龙体。”
“无妨。”皇太极安慰地想福临总算很有孝心,这点好处便把刚才的厌恶盖过了,他缓了脸色问:“这几日如何了,皇阿玛过来看看你。”他其实是为索伦图而来,却是吃了闭门羹,才到这儿来找回点面子,实情却是不好透露。
福临一下子喜得想哭,却又不敢,低了头道:“儿子很好,谢皇阿玛关心。”
皇太极瞧他战战兢兢的只觉可怜,叹了口气去扶福临脑后的枕头,想他睡得舒服一些,岂料这一动,枕下的行乐图却滑了出来。侧边卷得飞起,一看便是已翻动过很多次的样子。
淫心。虽则少年人好奇是很正常之事,皇太极却敏感得想到了这个词,皱起了眉尖。
福临忙得一掩,冲皇太极摇头:“皇阿玛,儿子随便翻翻而已,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越说越脸红。
皇太极却已在心中比较起来,想起上回在索伦图寝室发现行乐图时它还是干干净净的,这样看来,索伦图至少比福临“纯情”。他因此膈应到了,这就想走。
正好此刻寨桑回来,见房门虚掩着便在外边唤道:“皇上,奴才……”
皇太极随口应着便出去了,因着不是外人,就对他提起了福临。
寨桑听得也很不舒服,想起在清宁宫时的情诗,话中有话地对皇太极道:“主子,容奴才唐突,几天前您为何突然起意派人为小八侍寝?”
“是朕大意了,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