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求你救救我!”他看上去在炼狱生活了很久,一眼就看到肉泥陈简,于是哭嚎地向他伸出手,“对不起!我有罪!我有罪……救我!”
他的整张脸拧成一团,嘴巴痛苦地张大,脸颊发紫,双手不顾一切地用敲打地面,青雘的锋利边角将他的手掌割去大半边,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而是继续发泄。
他正经历的远比断章之痛来得直接、绝望。
陈简看不下去,他急忙来到男人身边:“我怎么帮你?”
“往西,帮我伐一棵帝休!”
“帝休,什么帝休?”
“一种——一种树,”他泣不成声,“杨树的树叶,树枝交错而长,生黄花结黑果,帮我带那种果了,求求你……”
“可是……我似乎来不及。”
陈简已经看到了他所说那种树。
模样古怪,相当显眼,但看到不意味着能摘到,它起码在十里外,就算陈简全力以赴,来回一趟,一个时辰是最少了。
“来得及……”
他在炼狱这么多年,对肉泥的移动速度再清楚不过。
“来得及……”
他机械般重复,似乎已经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