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离了大街,面前是一个很大的湖,湖里有很多红藻,辛越见这污染湖,本没有往下跳的打算,但当看见前边不远处的树下楚之凌的手下宋畅在气急败坏地怒吼,她就知道前路不通,无须权衡直接往脏水湖里跃了下去。
可能在陆地上她最多相当于一个国内前十强,但是在水里,她就可以在这异域世界称上第一了,完美的游泳姿势,敏锐的目光,矫健的身手,这副身体唯一的不足就是肺活量成问题,连她以前那副身体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这就对她来说有些限制,好在她一有时间就会练习,不然游几步就脑袋闷闷脸红脖子粗的。
肚子里的孩子才怀一个月不到,暂时不会造成特别大的影响,所以辛越很快就游着逃脱了众人。
湖水上游的水质明显要好,将辛越身上的红藻全部洗去了,她从水里钻出来,条件反射地甩了甩头,抬头却撞见一双略略闲散的眸子。
眸子的主人是一个垂钓的年轻公子,衣服是古朴的暗红色,质地精致而不张扬,他的头发没有弄成传统日本古人那样的剃掉头顶发丝留下两边盘起的月代发型,也不像中国人一样高高束起,倒跟夏川一样,黑发如瀑,垂下肩膀落至后背,乌黑随风悠扬的头发配上精致秀雅的五官,这人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古典人物。
这人长得有些女气,不似夏川那般宜男宜女,按照中国的审美来说,这人眼睛介乎于桃花眼与凤眼之间,微微上挑,飞凤般璀璨狭长。他闲闲垂钓,因着那脸,沉静中无端几分媚色。若不是体格强壮,单看这一身妖艳的装扮,人们定会以为他乃是从室町御所逃出的侍童或男宠。
“阿秀,这人……”美艳男子旁边的侍从打扮的人将手按向腰间的佩刀,眼神有些阴狠,明显是在示意雨宫秀除掉辛越。
雨宫秀望了他一眼,妖娆的脸上依旧是闲散的笑意:“我们是来钓鱼的,不是来闹事的,今天是千夜大名家嫁女之日,此般动静不休,六小,你觉得好吗?”
雨宫秀笑的时候,眼睛弯成微微的月牙,收下笑容时,又是那一副闲闲散散的样子。
辛越并没有把视线过多聚焦在眼前的俊美男子身上,而是放在了四周,湖周边民房外面走动的百姓,水面泛舟的渔夫,还有不远处田垄上耕作的农夫,他们都显得那么不对劲。
几个渔夫尤其显得不同寻常,辛越是抓过鱼的,对捕鱼撒有些了解,而这些渔民基本方式虽然未有大差错,可是力道甚猛,看起来并不怎么熟练,脸色也显得特别凝重,他们的耳朵习惯性地侧着,好像随时准备着要做什么事情。
而且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不像渔夫,倒像是刀口舔血的武士或者心狠手辣的浪人。
远处一个扛着锄头的农人迈步朝那俊美男子而来,他虽然哼着小曲儿,神态显得特别悠闲,可是他的脚步却有些急促。
就在这时,辛越感到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嘭”的一声,辛越从水中暴起,迅速躲过突如其来的袭击,待到逃离危险之后,发现那袭击的武器竟是一枚小小的银针。
那银针被辛越躲过之后,“啾”的一声划破水面,斜斜射入水底,辛越皱着眉头,将目光投向射针的年轻男子,雨宫秀一双黑眸无悲无喜,一手拿着钓鱼竿,另一只手夹着一只亮闪闪的银针。
辛越就知道这些人不简单,那男子说着别闹事别弄出动静,其实就是要打消她的戒备,趁她生出好感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再来迎头一击。
那男人当真谨慎得很呐,他们肯定在进行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所以才试图以这样默不作声的方式除掉她。
这些猜想如电波一般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前后不到一秒的时间。辛越眼珠一转,发现银针扫过之水开始慢慢地变黑。
这针有毒!
而且还毒性不小,这么大一池水竟然还能弄出痕迹,那黑水开始朝辛越的方向蔓延过来。
正在此时,又一枚银针朝辛越飞来,辛越一避,钻进水里,屏住呼吸朝不远处的岸边游去。
雨宫秀见刚才还在的少女此刻杳无踪迹,又见水中无甚动静,便以为她中针了,收下了手中的银针,继续闲人野鹤般地垂钓。
却不想几秒之后,就在他脚边一米远的岸边,一双纤细雪白的手攀上岸,几乎是同时,一张白皙秀丽的脸浮出水面,凌乱的头发像墨一样重重叠叠散开在肩角,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此刻已经敛去了平日的慵懒闲散,变得锐利而肃杀。
辛越手一拍岸,“晃”的一声水面发出急促的响动,她的整个身体立刻跃出水面,修长的双腿一步前迈,掏出贴在腰间的匕首就朝雨宫秀刺过去。
雨宫秀旁边的侍童发出“啊”的尖叫声,很显然是被自家主子即将被刺吓到了,但是却无能为力。
这一声足以爆破耳膜的河东狮吼让辛越眉头一皱,那雨宫秀并非弱者,仅在辛越这条件反射般的一滞神中便发现了破绽,微妙的0.1秒中他就大袖一挥,选好角度将一根银针朝辛越的面门激射而去,然后身体后仰,堪堪躲过了辛越足以致命的袭击。
辛越避过针头,还要对着这样差点要她命的男人袭击过去,没想到雨宫秀退后几步,站定用日语道:“姑娘,先前因为事出有因,不得不对你下杀手,我在此保证绝对不会再攻击你,请休战。”
“你说的都是真的?不会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