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之凌没有回答,只是唇角的冷笑越发扩大,牙齿森白森白的,像是寒冷的利刃。那笑容越发上扬,反而不显狂狷,倒透露出丝丝缕缕的苦涩与落寞。
她,真的那么决绝吗?
楚之凌笑出了声,身后的黑衣人看得有些不是滋味,担心地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你,再多派些人手去晏湛所在客栈的小码头。”
楚之凌收下了冷笑,回过身来,面沉如水地命令着。
“是,大哥。”
那人得令,很快转身离开。
山巅之上,男人宽大的衣袍被风扬起又落下,漆黑的眼眸,变得深不见底的幽暗。
风,不停地吹着。
辛越拿剑砍开荆棘,用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借着地上积雪反射的雪光慢慢地前行着。
砰的一声,辛越不小心跌倒在地,她飞也似地站了起来,强忍着膝盖的疼痛,继续前进着。
面前的路似乎好走了很多,比较平比较开阔,好在这里没什么岔路口,就一条小径一直通往前面,辛越手里也拿了一个小型的指南针,不会迷路是肯定的。
辛越还没有高兴多久,面前的路又变得窄了许多,且越往前去越窄,辛越擦了擦细汗,咬咬牙继续快速地砍开覆雪的荆棘。
满以为很快就能走出去了,没想到面前无路可走。
出现在辛越面前的,是一处三人高的断崖,约有五米。
虽然辛越事先知道这里地形陡峭,已经带了钩锁,但是令她困扰的是,这里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可以用钩锁勾住的树木或者石头,断崖的边缘轮廓也比较模糊,不费点力气,根本就看不到断崖的大致高程。
但是可以用钩锁勾住的东西就无能为。
事情紧急,间不容发,所以她只好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样地乱丢,扬臂甩了很久,手臂都酸麻了,还是无法勾住东西,辛越紧咬着嘴唇,下嘴唇都要咬红肿了,仍旧一无所获。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有放弃的念头,所以无论再苦也坚持着,终于天不负她,很快她就感觉钩锁挂住了什么东西,她狠狠地一拉,发现紧实得很,顿时心中一喜。
她拉着钩锁,沿着断崖一步一步往上爬着,毋庸置疑雪地很滑,她好几次差点摔下来,待到快要上去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人的声音。
什么情况?上面有人?
仿佛上面的人也感应到了她的存在,不知怎的钩锁忽然一动,辛越一时没有防备,手一抖,连带着脚也一松,身体顿时往下滑,眼看着就要从高处掉下来。
绳索的长度本就比断崖高,当时勾住东西后,垂下来的绳索刚好至辛越的肩膀,也就是说辛越没多余的绳子来缠住自己的腰,所以现在,她只能准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下掉。
这么高,还是这样的姿势摔下去,她就算不残废也得骨折。
就在手脱离绳索的最后一刻,她的手腕处,扣上了一只手。
起风了,少女的发丝在身后舞动,一只不知何处而来的手紧紧拉住她的,及时阻止她身体的下落。
肌肤相碰间,一股莫名的电流传遍辛越全身,身体顿时变得热烘烘的,很温暖的样子。
任是谁劫后余生,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那双手提起她的身体,很快,她就已经翻上了断崖。
她全身要虚脱了,一身冷汗冒起,身体一软就坐在冰冷的雪地上,被刺骨的寒意冰到,她火烧屁股似地站起来,长输了口气道:
“太谢谢你了。”
发现那双手仍旧紧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辛越微不可觉地皱起了秀气的眉毛,声音略略提高:
“感谢你救了我,尊姓大名,有机会定当回报。”
与此同时她动了动手,示意那人放开她。
这里不知道怎么的,黑漆漆的,比下面要暗淡多了,所以还没适应这里暗淡环境的辛越一时看不清楚抓着她手的是什么人。
那人依旧不松手,也不开口说话。
辛越眉头皱紧,试图努力地看清楚抓住她手的那人,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朝自己逼近。
许是刚才受惊吓的缘故,辛越的警惕性有所打折扣,待她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已到了那人的怀中。
她正要拔出刀伸向那人,背后却已经冷不防地贴上了一柄刀剑,凌厉的剑头抵在她的后背,刺进了她的肌肤里,没有伸进去很深,点点血迹渗出,微痛。
男人似乎将她的动作看得很分明,她稍微一动,剑头就更加没入一分。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朝着辛越的脸袭来,最终粗暴地印上她的唇,像是要发泄一般,狠狠地撬开她的贝齿,强迫她与他唇齿纠缠。
“唔……放开……我……楚之凌……”
熟悉的气息,辛越不会忘记。
可是她不能动,她感觉楚之凌现在疯了,只要她一动身体,身后的剑就会更深地刺进她的后背。
她想不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这样缠绵着,又剑拔弩张的。
近距离之下,她借着十分微弱的目光,看清了他的脸,冰冷的,眸中散发出罂粟一般的狂狷色泽,像要将所过之物焚烧殆尽。
辛越讨厌他这样的眼神,这种要征服的眼神,这种猎人看见猎物一般的眼神,只有毫无感情的掠夺,却没有多日不见沉淀而出的思念与温情。
就好像她于他,只是发泄**的工具一样。
她已经无力去想他为什么会来到她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