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见对面来真的,陈诚连忙道:“我这也罪不至死吧?”
马车上的青年大笑,道:“又是一个妄人!”
王越往前踏出一步,腰间的长剑已经拔了出来。借着踏步前冲之势,他双手持剑挥斩了过来。
“嘿,”陈诚轻提缰绳,战马往边上窜出,避开了从下往上的斩击。
咕噜跑下了大道,横过身子,陈诚在马背上皱眉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人?你们不怕王法吗?”
青年的脸色阴沉下来,哼了一声,对王越道:“你平日里自吹剑术无双无对,连一个贱民都杀不了,要你何用?”
王越面带羞愧,却分辨道:“他那匹马有古怪,动作太快了!”
“哼,没那个实力,就别胡吹大气!”青年收回目光,目光望天,道:“那边的小子,把马献上,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陈诚苦笑,道:“算了,我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些家伙是真的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咱们就拜拜呐!”
说罢,他拨转马头,向着洛阳奔去。
马车上,青年大怒,喝道:“追,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住那厮,惹了我袁术还想跑?”
玛德,那个讨厌的家伙就是袁术?陈诚一时间又有点蠢蠢欲动,这也是祸乱天下的主,要不宰了算了?但是一看周围的环境,许多官宦之家的私兵都正在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这边,
粗略估计,周围带武器的人就超过了五百人,带着弓箭的人也不少。
所以,他还是继续跑路了。
部曲中的骑兵打马冲出,拿着刀剑长枪等武器追了上去。边上的路人听到这人是“路中悍鬼”袁公路,各个都是面色大变,离得更远了。
咕噜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跑出去了很远,但除非他不去洛阳了,否则后面的三十多名骑兵迟早会追上来。陈诚回头望去,心道:“早说了要低调,要低调,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服个软会死啊!现在好了吧,千里迢迢跑过来,说不定马上就要跑路了。”
前方,洛阳越来越近,道路两旁的亭台客舍中,人也是越来越多。见到这群骑兵沿着大路狂奔而来,行人都是大惊。但是这样的情况在现在洛阳也不算少见。自从曹孟德去后,洛阳的权贵们骄横一日更胜一日,隔三差五就会弄出点事情来。
城门处,一长袖峨冠,褒衣博带的中年官员见了后面鸡飞狗跳的情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城门处的将领道:“去把他们拦下来,当道纵马踩到人了怎么办?”
把守城门的将领认得这中年官员,知道是朝廷中的高官,连忙道:“谨遵蔡议郎之命!”
他转过身来,道:“上,把那些狂徒都拦下来!”
守门的都是北军精锐,虽然现在没落了,但依旧是帝国最为精锐的士兵之一。墩台上的十几名长枪手冲了出来,肩并肩地挡在道路上,弓弩手则是在高处拉开弓弦,做出射击的姿态。
见到前方忽然又出现了许多敌人,陈诚毫不迟疑,立刻下了大道,往旷野中跑去。见状,他身后的追兵也跑下了大道。洛阳是帝国的中心,便是城外,也是寸土寸金,而且官宦极多,奴仆家丁也是极多。
他们下了大道之后,撞翻了不少的箩筐,还惊了许多的骡马。骑兵们冲过去后,好几辆马车翻倒在了路边。
见了这样的情况,守门的将领怒道:“这些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看了一眼蔡邕,咬牙道:“今个儿非得抓了这些家伙不可!牵我的马来!”
仗着“骑术”等级高,而且胯下的战马也跑的够快,陈诚花了一段时间摆脱了追兵,却离洛阳更远了。而且,他只是暂时摆脱了追兵,外面想要抓他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袁家不愧是四世三公的顶级贵族,袁术随口一句话放出来,城里城外想要拿他领赏的就有好几千人。要不是胯下战马有着无限续航的能力,只怕是早就被人给粘上了。他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也没人问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回想当日在辽西一呼百应的情况,再对比现在被追的狼狈不堪的模样,真心是高开低走啊!或许,来洛阳就是一个错误。仔细想想,还不如就留在辽西呢,都说金角银边草肚皮,洛阳居于天下之中,那就是肚皮中的肚皮了。
看着太阳西沉,小地图的边缘上,红色的光点又开始闪烁起来,这代表着敌军已经进入战场了。陈诚不由得仰天长啸,然后叹气道;“想做点好事就这么难吗?非得低声下气才行?真可惜我这一身的好武艺!”
他是在路边长啸的,声音又够响亮,周围的人不由得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了过来。
远处,一个大嗓门的声音传了过来,“若真是武艺过人,我便招你入西园军,如何?”
陈诚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身长八尺的雄伟大汉正在说话。那人骑着一匹上好的西凉战马,身边环绕着数十名骑兵,都穿着火红的战袍,随身携带着环首刀和长枪等武器,一些人还背了强弓,携带着箭矢,显然是朝廷的经制之兵。
他见对方虎背熊腰,声如洪钟,顾盼之间,颐指气使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见到了另外一个公孙瓒。陈诚也是知道西园军的,曹孟德,袁本初,还有好些个诸侯,都是在西园军中混过的。
本来,拱卫洛阳一直都是北军的事情,之所以天子又大费周章建立西园军,那是因为朝廷的中央禁军,也就是北军,屡次参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