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回到班上的时候,一直悄悄看着教室后门的夏桃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注意到白沐很不自然地拉长了校服的衣袖,伏案做题时也只漏出了指尖。
如果是一个女生,这样做反而有卖萌的嫌疑,但这样的动作出现在白沐这个一米的大男孩身上,只会让人起鸡皮疙瘩。
课间白沐走过她的课桌,去交自己完成的试卷,夏桃咬咬牙揪住了他的衣摆。
“你消失了两节课,你去干嘛了?”
夏桃感觉自己脸上烫烫的,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关心这个家伙,他在体育课上刚刚凶过自己!但她的直觉告诉她,白沐的手有一些问题。他在躲着谁,是自己吗?
白沐像来自象牙山的老流氓一样双手插袖,伏下身子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夏桃:“你为什么今天这么关心我?”
他看着夏桃红着脸转过头去,轻轻松了口气。他手掌的伤快能见着骨头了,没有像树妖天香一样的自愈能力,他只能用药草简单处理了一下。
夏桃气呼呼地斜眼看着流里流气的白沐把试卷交到讲台上,回来的时候又给自己比了个鬼脸,觉得自己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去关心这个家伙!不是说是三好学生吗?怎么这么恶心人呢?
夜里,白沐跳上窗台纵身一跃,落地时却因为受伤的前爪栽了个猫啃泥。他看着被夏桃大呼小叫地包成球的前爪,有点哭笑不得。
如果这时候有人来到这个小区的小树林里,就会看到一只白猫坐在地上眉头紧皱,高高地举着自己包成球的右爪,用左爪铺开一个卷轴。
“滚刀术!”白沐眼神炙热地看向卷首,人形的他只会十分粗劣的攻击技巧,看到樊钟攻守兼备的一双马刀,自然心头火热。
他大概能猜到,这个世界上曾经有十分繁荣的修真时代,灵气不知为什么消失殆尽,只有一小撮人在家族留下的传承与后手之下可以踏上仙途,凭借修仙的手段保证了家族的相对兴盛。
那么能够存留下传承的家族,必定是挺过了时间的大浪淘沙。樊家以滚刀术立世,当然有不凡之处。
“原来如此……”白沐是名副其实的“双眼放光”,他沉醉在滚刀术对灵气的运用讲解上,一边反复咀嚼关于“刀罡”的描述,一边用左爪在空中划拉起来,时间在白沐沉浸修炼的时候流逝得格外快。
终于在阳光透过树梢的时候,白沐轻轻挥爪,爪子没有碰到面前的树干,却在一声闷响之后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痕。
“原来是这样……”白沐感觉精神无比疲倦,刀罡的修炼只是滚刀术入门,白沐在自己的爪子上练习本就是取巧,竟然还是只能摸到一点门道。
“看来这滚刀术的修炼是一门水磨工夫啊……”白沐打了一个哈欠,决定每天晚上除了修炼灵气之外,要追加一份对刀罡的修炼。“果然无论是做什么,都逃不过‘天道酬勤’四个字。”
京都一栋别墅中,冯嘉树面色阴沉。派去追查白沐的樊钟竟然突然失了音信,冯家在江城接应的普通人传回来消息,在樊钟消失的江城一高,有明显的战斗痕迹。
冯嘉树看着自己手中白沐的身份信息,脸色铁青:“没想到竟然还是小看了你……”
但是以他在家族内的影响力,派出樊钟这个筑基巅峰去调查自己的所谓“情敌”已经是越界的举动,再请动其他人,恐怕会让人诟病。
难道就这样放下这个与自己未婚妻不清不楚的男生?
看到冯嘉树面露难色,他身后的一个青年微微躬身:“少爷,上次派去的樊钟已经是筑基巅峰,但是情报上这个白沐才十七岁,又不是灵脉几个世家的子弟,怎么可能反杀樊钟呢?”
冯嘉树犹疑道:“江城必定有他的帮手,爷爷曾经告诉我,除了正统的修仙法门,华夏还留存了许多剑走偏锋的传承,即便不入灵脉也能有非常的前途。”
青年笑着点了点头:“少爷怎么漏算了五十年前淡出灵脉的白家?如果这个白沐是白家传人,那继承了白家残存家业的他有这样的本事也不算奇怪。如果白家重现……”
冯嘉树抚掌叫绝:“那不必我出手,自然有人会对白沐痛下杀手!如果白沐真是白家传人,我算大功一件,即便不是,自然有人会把他的底细探个清楚!就照你说的做,我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族老!”
他将白沐的照片撕个粉碎,畅快大笑:“一个可能不知道白家究竟是什么的家伙,错就错在你竟敢接近朱炽翎,下辈子再好好反省吧!”
同在京都的朱炽翎正握着一块鸡蛋大小的古怪石头潜心修炼,如果白沐在场,一定会大跌眼镜!那块古怪石头竟然可以源源不断地给修炼者提供灵力!在灵力完全枯竭的下界,这样的石头简直堪称神品。
“小姐,家主传唤……”
朱炽翎微微皱眉,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突然传唤自己。她反手收起这块宝贵的石头,起身走出房门。
家族正厅之中,竟然聚齐了位朱家族老!朱炽翎被这个架势吓了一跳,她朝几位须发洁白的族老行了大礼,望向坐在正中的爷爷。
一向宠溺这个天资出众的孙女的朱正文竟然虎目圆睁:“翎儿!你上次说,有个姓白的少年救了你一命,确有此事?”
朱炽翎心头一紧,但是一向不怕事的她还是仰头相对:“是!我上次去南方游历,被两个妖修追杀,险些丧命,是白沐救了我。为了报答这份恩情,我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