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大功告成,恰逢周末,我们一组人直接去亚龙湾度假。
我们机场登机的时候,人群中出现了王浩洋,穿着一身休闲服,笑嘻嘻地挤进来我们的队伍中来。
我纳闷地道:“我们公司的旅游,你来干嘛?”
王浩洋说:“我自费来旅游不行吗?”
我们项目组的同事丝毫不意外,只顾着热烈欢呼:“欢迎王哥哥加入,王哥哥请我们吃海鲜!”
王浩洋说:“没问题!”
同事们继续欢呼:“海鲜吃完,葭豫尽管打包带走!”
我简直气结,原来都被出卖了,我只好坐到飞机另外一头去。
只是下了飞机,热带的的暖风吹来,椰子树和鸡蛋花树影在风中摇晃,一望无际的蔚蓝海绵在公路的一侧绵延展开,心情顿时变得宽广,一个小巴车上都是来来去去的同事,大家热络起来,王浩洋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
我要是再耿耿于怀,反倒显得小气。
也许人家根本也就是刚好度个假,我又何必太介怀,索性放开了心怀,中午抵达,待到正午一过,大家扑腾进海水里,一群人凑一块疯狂地打水仗。
玩得累了,我躺在沙滩椅上,眯起眼睛望着海面。
王浩洋坐在我的身边说:“葭豫,希望你别介意,我也刚好休年假,难得来放松一下。”
我吸着饮料,微笑着答:“不会。”
玩了一整个下午,差不多天黑的时候,晒得简直要蜕皮,一群人终于往酒店走。
林副总的秘书梅采薇小小声说:“大老板也来了,下午。”
女同事顿时一阵激动,小璐激动地问:“大老板也来参加我们的亲民娱乐?”
梅采薇赶紧说:“不是啦,好像来跟什么大领导会面,林副总也去了。”
女同事们又长吁短叹:“唉,能远远见见大老板也好。”
我们走进大堂,度假村就那么大,在布满了石头和椰子树林的宽阔酒店大堂里碰到斯成。
他依旧西装笔挺,显得身量颀长,气质儒雅,陪着一位官员在说话,身边还跟着几个人。
我们穿着花裙子花短裤,嘻嘻哈哈不成体统,却自动自觉放慢了脚步,不敢僭越,吴俊夫在后面,赶紧冲着我们挥挥手,让我们走过去了。
斯成正低头跟官员说话。
我们隔着不远不近地走过了酒店大堂,他只是抬头轻轻望了一眼,没有跟我们打招呼。
晚上一群同事在酒店的游泳池边吃饭。
林副总下来打了声招呼。
我们赶紧让他坐。
林副总摆摆手说:“我哪里有空坐,斯总还在上面应酬呢。”
男同事问:“出了什么事?”
林副总说:“公司最近在白峰基有个合作项目,前期投入已经将近一个亿,在临近定案时出了问题,传闻政府有政策变动,斯总亲自出面补救。”
同事们面面相觑。
林副总又说:“这次大家都是功臣,尤其是李律师,好好放松啊。”
我赶紧谦虚几句,席间气氛放松,大家又举起红酒杯一通乱敬。
夜里两点。
度假总是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味道,同事们还在沙滩上喝啤酒,唱露天的卡拉ok,游客们互相拉着手跳舞。
我席地坐在沙滩上,唱了两首歌,海边的风很大,声音都被飘散了。
王浩洋一直坐在我身边:“你歌唱得挺好的。”
我斜睨他一眼笑笑说:“不去陪美眉们跳舞?”
王浩洋说:“我眼前不正有一个?”
这时我兜里的手机响。
我看一眼号码,对王浩洋说:“对不起,接个电话。”
我套上拖鞋,踩过沙滩,穿过游泳池,走进到酒店旁的茂密树木中。
一条人工筑造的森林小径,灯光是浅浅的蓝色。
我走进树丛中,正四处张望,听到钟楚益唤我说:“小豫儿。”
我这时才看到,斯成和钟楚益站在黑暗处,远远地眺望着远处的大海和沙滩上嬉闹的人群。
我说:“你们结束了?”
钟楚益长叹一口气说:“刚刚。”
他们重新走动起来,曲径通幽,远处是几幢亮着灯火的别墅。
我望了一眼斯成,他手插在口袋中,走路明显变慢,我跟钟楚益都放缓了脚步,慢慢地陪着他走。
远远看着还是清贵儒雅的模样,只是我靠近他身旁,闻到一身的烟草和酒气,衬衫都皱了。
钟楚益在岔口说:“我房间在这里,小豫儿,老板归你了。”
他直接拐进走了小路,服务生已经迎上前来招呼他。
斯成和我慢慢地走在深夜的热带花树下,漆黑黑的四周,只有黄色的鸡蛋花,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我轻声说:“事情还顺利吗?”
斯成却说:“我听到你唱歌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应:“唉。”
斯成有点惆怅:“葭豫,我看着你们,唱唱跳跳,精力丰富,看样子能闹一整夜,我应酬到这时,已经累到不行,我是不是太老了?”
我抿嘴笑:“你哪里老,再过二十年,仍然是全公司女生的幻想对象。”
斯成说:“别闹。”
声音里有淡淡的宠溺。
我心底一软,放柔了声音说:“过度工作,不累才怪。”
斯成说:“我再不叫你,我担心你身旁的男生约你跳舞。”
我说:“我不会与旁人跳舞。”
我们走回他的套房,他住独幢的小别墅,私人服务生在门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