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经理抓紧机会说:“希望有机会能当面向斯总汇报工作。”
斯成淡淡地应:“嗯。”
斯成看了一眼我们的桌面:“李律师是我们合作所调派过来的律师,不是我们银山正式员工,女孩子毕竟酒量有限,这回头他们律所领导怪罪我们公司,这一杯,我替她喝了,你看怎么样?
马经理立刻恭维道:“银山连合作律师都这么漂亮又能干,真是让人钦佩!”
眼看斯成端起了酒杯,林副总赶忙上来挡:“斯总,我来,我来。”
斯成却直接一仰头,将酒喝干了。
他对马经理点点头,神色矜持而自傲:“你们慢慢吃,林副总负责好好招待。”
马经理拼命点头:“一定,一定。”
一行人又众星拱月般将他送出了包间。
林副总从门口走回来,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假装没看到,笑吟吟地道:“看来我得今晚一定得好好感谢马总了,斯总替我喝了杯酒,这是多大的面子啊!”
马经理擦了擦脑门的汗:“李律师,言重,言重。”
我将酒各自倒了一个玻璃小杯,递给他:“今晚一定尽兴,怎么样?”
马经理生意场面上见多的人了:“好,美女敬的酒,我一定喝!”
于是饭桌上继续吃吃喝喝,林副总时不时望望我,只要见有人来向我敬酒,便示意他身边的助理来挡,一直吃到夜里十点,终于将客人送走,答应明早来公司签字。
走出酒店的大堂,夜风吹来,外面在下着淅沥的雨。
我穿上外套走出去,一个助理在门口等我:“李律师,吴先生让您上去。”
同事见到总裁室的人,自动自觉跟我挥手作别,人一会儿就散完了。
我也喝了点酒,声音有点飘:“吴先生找我有事?”
那个青年说:“吴先生说这几天一直下雨,天气不好,让李律师留步,等会儿斯总。”
我又重新搭电梯,跟着他上到了二十楼,水晶灯盏下,光华闪耀地倾泻在包房里的大桌上,只留下一桌的杯盘狼藉,看来客人已经离开,斯成他们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吸烟交谈。
我被领着走了进去,斯成抬眸望了望我。
吴俊夫说道:“我让李律师上来的。”
斯成也不说什么,只吩咐道:“让人给她拿杯橙汁。”
然后他不再理会我,这大约是他的专属包厢,大家都有点喝多了,神态都有点放纵,斯成就是,身子倚在沙发里,长腿在沙发上摊直,黑色西裤缝线笔直,眼底血丝渐浓,他自己估计也都喝到不行了。
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低眉顺眼地端着玻璃杯喝果汁。
斯成带头,座中的男人们自动自觉熄了手中的烟,姚泽理是大约四十岁的男人,有些少年白,鹰钩鼻显得阴沉,他跟吴俊夫说:“如今这个局面,我们相当的被动。”
吴俊夫皱皱眉头:“当时走的是他那边的关系,这时却不要负责人不出面,非得斯总出面,这对方摆明了是要为难我们。”
姚泽理有点恼火地说:“出了事,他斯定文不兜回来,这算什么?”
吴俊夫说:“别忙,看斯总的意思。”
姚泽理说:“我建议提请董事会的行政处分。”
斯成疲倦地说:“处分是要处分,这事我们内部好操作,现在看怎么把紧急的事情先处理了。”
吴俊夫说:“我让人查一下,领导最近在哪里度假。”
斯成声音低低的:“让楚益把工作排出来,我得出个差了。”
吴俊夫点点头:“我马上安排。”
斯成习惯性地动手抽烟出来,然后忽然又停住了,然后他说:“葭豫,你去隔壁坐会儿。”
我说:“没事,你抽吧。”
他还是将烟盒丢回了桌面上,按了按额角,大概是头痛得厉害。
我这一个礼拜一直在公司班,常常晚上都看到上面高管级别的办公室的灯半夜都还亮着,我们部门的副总都常常都是一天的会开下来午餐晚餐的时间几乎都没有,斯成有多有忙,那就更不用说了。
斯成说:“今天先这样吧。”
他身旁的人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