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雅特丽齐缓慢地扬起手,她没有做出任何意图进攻的举动,而是捏了捏眉心,“你们杀死了他?”
“谁?”安茹在向贝雅特丽齐打完那一声招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几名握着出鞘长剑的士兵拥护着她向楼上走去,而气运师则耸了耸肩,坐在了沙发上,她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然后开口讥讽道:“你的是那位恶魔?呐,你的社交圈可真是固定,这算是什么?某种暗影生物联盟?”
“不,不……”贝雅特丽齐闭着眼睛顿了顿,而后继续道:“我的意思是,是的,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真是有趣,我以为你从不会理会他饶处境的,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气运师将一条修长的腿放在了另一条腿上,她的双手优雅地放在腹上,裙摆的褶边重叠在一起,她靠向了后方,但是她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起来,“你改变了许多,姐姐……”
“我没工夫在这里听你喋喋不休的抱怨!”贝雅特丽齐言辞激烈地打断了气运师的言语,“我在问你,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并且只有他一个人?”
气运师的表情变了变,看起来她被这句话刺痛了,她带着愤怒的目光紧盯着贝雅特丽齐,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轻声道:“也许你有些不太能理解你目前的处境,你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现在你的所有问题我都没有义务为你解答。”
“你真的这样觉得?”贝雅特丽齐歪了歪头,她没有避讳气运师的视线,而是与气运师对视着。
半晌,气运师挑了挑眉,“好吧,你确实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看起来你对此很有信心,告诉我,你信心的来源是源自那位巫妖?”
“不,那位巫妖从来都不在我的计划之内。”贝雅特丽齐平静地道,而后她轻轻地将那个圆形的白色金属制品放在了桌上,楼梯口的一名守卫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盔甲撞在厚地毯上的声音不算大,但是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人影从楼梯口处走了上来,一共三名,他们穿着普通的长袍,浑身没有散发出任何的气息,让人无法判断他们的身份。
与此同时,气运师身后传来脚步声,恩里克从气运师身后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瞥了贝雅特丽齐一眼,而后就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三名不速之客的身上。
“好吧,我承认你似乎还有一些秘密,”气运师没有惊慌,她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三名站在贝雅特丽齐沙发后的身影,“有些类似于法师,但是与法师却又不尽相同,看起来我们的答疑会还可以多持续一段时间了。”
恩里克在这时开口了,他缓缓地道:“不,这并不足以让你们的答疑会进行下去,你桌上的筹码不够,沃斯子爵。”
“放轻松,恩里克,不要对我的姐姐那么苛刻,她可以做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让我很惊喜了,”气运师笑着道:“看起来安德鲁的情报还是不够详细,竟然让她还能有一些秘密。”
“听着,现在下面应该还有不下十位法师,只不过他们没有选择上来而已,但是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这些,我现在就只想知道一点,你们对那位恶魔做了什么,并且是否只有他?”明眼人现在都能看出来贝雅特丽齐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她全部的心思好像都在这个问题之上。
“你在担心一些事情。”气运师斩钉截铁地道:“也许你所谓的十位法师只是在虚张声势。”
“听着!”贝雅特丽齐的向前伸了伸脖子,她眼中的火焰一闪而逝,语调也在某个瞬间变得深沉且冷酷——那是属于恶魔的声音,“我现在根本就不在乎你是怎么想的,甚至都不在乎你们的计划是什么,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贝雅特丽齐突如其来的暴躁让气运师愣了一下,她眯起眼睛看着面前好像完全无法抑制自己情绪的姐姐,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道:“只是抓住了他,不过他的情况比较……凄惨,而如果你是在担心你的那位巫妖情饶话,那就只能祈祷那位巫妖可以聪明一点了,如果他干脆地转身逃离的话,没人会对他做些什么,但是如果他还看不清形势地继续他的行动的话,那我就无法保证什么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边缘洒了进来,贝雅特丽齐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你们无法阻止我的离开。”
气运师耸了耸肩,“那只是你认为,不过你确实猜对了,我不会让恩里克阻止你的离开,毕竟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贝雅特丽齐转身离开的动作顿了顿,她侧过脸来,脸上挂着某种怪异的笑,“不,我们的游戏已经结束了,这一切的游戏都已经结束了。”
气运师盯着贝雅特丽齐的双眼,想要确认后者这句话的真实性,过了一会儿她道:“你对此坚信不疑,这就更有趣了。”
“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这座城市,我亲爱的妹妹。”贝雅特丽齐转回脸,与那三位人造法师一起向下走去。
等到贝雅特丽齐的身影消失在了两饶视线之中,恩里克轻声道:“你不应该放她离开,你也没有权利放她离开。”
“那你也没有阻止不是吗?”气运师争锋相对,恩里克没有再出声,伯爵府的第二层暂时陷入了沉寂。
“一个无足轻重的环节,却让我有些心烦意乱。”气运师也站了起来,她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确认道:“是的,她的话语成功地让我感到有些不安,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