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妤鼓足勇气主动索吻;楚远乔却退缩了,蹬上人力车慌慌张张离去。
夏轻妤站在路边莫名愁绪;这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心里很生郁闷。
冷不丁听得身后有人嘲讽她。夏轻妤猛地回转身,狠厉的眼神望向那阴阳怪调的人。
那人一点都不陌生。他就是几小时前,夏轻妤在百货公司遇到的武山赟。
方才,她那么主动,是不是全被他看在眼里?夏轻妤脸上不由一热,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够钻进去。
“四小姐,又见面了!”武山赟双手交叉环抱于前,吹一下响亮的口哨。
“是你?……嗯;……”
夏轻妤没好气地答应一声,脸上冷冷的罩着寒霜。
武山赟若无其事地笑笑;眼睛深邃如一汪深潭直逼她的内心;“四小姐,咱们缘分不浅呐;将将过去没到两小时,我们各自转一圈又见到了。”
“缘分?鬼才信!”夏轻妤脸色一沉,颇为恼怒;“你,在跟踪我么?”
“跟踪你?”武山赟黑眸一闪,咧嘴一笑;“法租界巡捕房侦探,维护治安是我的职责。方才看见一女子站在街边气得直跺脚。我是怕她想不开,才跟上前来的。鄙人真没想到,是夏家的四小姐!”
“你,真是刚赶到的?”夏轻妤很小声。
他既没看到前面的,这也便没什么。夏轻妤心里似乎好受多了。
“那书生那么不开眼,敢惹四小姐不高兴?”武山赟眸子一闪,似笑非笑望她:“四小姐抢着买到那块腕表,为了送给这位白面书生?不过,我看他压根没将四小姐放在心上。这么晚了,他自己倒是跑了,却将小姐一人留下。这,也不太像话!”
“关你啥事?”夏轻妤闷一口气没地方撒,直直喷将过去;“本小姐有手有脚,需要依靠别人?”
“四小姐说得对,是我说错了!”武山赟嬉皮笑脸,并不生气。
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过,小姐可是要记得;我先拿到腕表,您强要我才让出的。小姐,您可要付我两倍的价款!不然,我心里实在冤得慌!”
“两倍价款?我答应了吗,谁又能作证?”夏轻妤成心不认账;她今儿心情不爽,不诓他谁?“我在百货店看到那块表,它在那店员手里,也不是属于你的。你何来坐地起价,价格翻一番的道理?”
“四小姐,您这话也太没道理了吧!你若不同意,我岂能出让呢?”
武山赟惊觉,怕是被她耍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明后天,原价还你便是!”夏轻妤不松口。
“四小姐,不着急;……”武山赟嬉笑着,展示一副无赖样,“四小姐莫忘了还我钱!我可不是好糊弄的;双倍的价格,一分不能少!”
他慢慢向她走过来,那鹰隼般的双目透出的光芒咄咄逼人。夏轻妤被吓得步步后退,退到街角再无退路;“武家哥哥,能不能商量一下?”
“商量?好说!”他嘿嘿一乐;“鄙人洗耳恭听,四小姐但说无妨!”
“那快腕表的钱,我会还给你!”她抬眸道:“但是,双倍价钱实在太高了些;……能不能商量一下。”
他眉头一扬;“这个价钱咱是谈好的;……你若真嫌贵;不如这样,你将那块腕表追回来,原样还给我就是!”
“送出的礼,再要回来?……没有这样的道理,这断然不可!”夏轻妤直摇头。
“小姐,他既不珍视您的感情,为何要给他那么贵重的礼;岂不是太便宜了那小子?”
“这是我自己的事;……好像与你无关吧!”
夏轻妤瞥他一眼;……他这,也太自来熟了。
“武家哥哥,您既在公干,就该忙您自己的事;……”夏轻妤委婉地说道:“从这处回夏公馆也没多远,我走走就回家了。”
“姑娘家晚上独行,不安全;……我与你三哥要好,若我一点不管,心里会过意不去!”他脸上笑一笑,点头道:“你自己留着点,千万不要他蒙骗!”
武山赟这句话,摆明了是不信任楚远乔;夏轻妤心里不甚高兴。“这是我与楚哥哥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四小姐,我没别的意思;……”武山赟顿一顿;“他那样对一位小姐,可不是一位绅士的做派!”
“我清楚,也很明白;……”夏轻妤淡淡的;她不喜欢他这没有边界的,没完没了的盘问与诘难。
“四小姐;……”武山赟既是不死心,还想说什么。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一双黑而深邃的眸子直逼着他:“兄弟,你干嘛?”
武山赟抬眸,揶揄道:“楚少去而又返,难道是心里不安?”
“不安?……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少真好福气呢!四小姐送给你那块表,是按正常市价双倍价买到的。我和小姐做了一个小小的交易。换了别人可做不到啊!所以,说你有福气呀!”
话语里满是讥讽的意思;话里话外都是在讥笑他花女人的钱。
“那块腕表多少钱?”楚远乔抬眸,扬声道:“在下虽然贫寒,会还你钱的!”
他低眸,柔声道;“轻轻,我告诉过你;我喜欢进口手表;……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买到了手表。我在想的格一定很昂贵;所以匆匆忙忙回去拿钱来呢!”
“楚哥哥,这是我送你的,真不用!”轻妤坚持着。
“来而不往非礼也!轻轻;你竟然开口答应了他,那咱们就得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