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心里伤心难过,以致于清规戒律都不顾了,继续着她那疯狂地举动。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听到丁瑜洲被抓起来了,她感觉整个人都不是她了,只想立即知道丁瑜洲到底是因何被官兵抓走的,然后好想方设法救出他来。
武媚娘失魂落魄,眼神直勾勾的,一心想着丁瑜洲,其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凛冽的西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那秀美的脸上,她都浑然不觉。
冰冷的空气冻伤了她白皙柔滑的双手,她也来不及顾及了,往日所有一切上心的事情,她全都抛弃了,只为知晓丁瑜洲最新的下落。
武媚娘像疯了一样,飘荡在后院禅房各处,她去问妙法,因为妙法是后院管事的,她认为她知道,可妙法连说不知道。她又去问妙半,想到妙半作为住持肯定知道,可妙半也说自己不知晓。
问天天不语,问地地不灵,武媚娘在后院确实是问不出关于丁瑜洲的最新消息,因为那些尼姑都是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在后院禅房问了一圈之后,武媚娘没有问出任何结果,知道即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一冲动,不顾妙半之前定下的规矩,冒着违抗住持法旨的罪名,擅自从后院跑了出来,偷偷来到前院杂役居住区打探丁瑜洲的下落。
此时是傍晚日落时分,因为冬日太阳落山早,周围天色已然上了黑影,天寒地冻,少有人外出,后院众尼姑全都紧闭各自大门,武媚娘选择此时行动,所以不容易被人发现。
武媚娘虽然许久没有来前院,但是凭借着过目不忘的超人记忆,沿着崎岖蜿蜒的山路兜兜转转,依旧很顺利地来到丁瑜洲所居住的院子里,整个过程如同来自己的院子一样,轻车熟路,没有任何迟疑和停留,可见武媚娘对丁瑜洲的用心之深厚。
......
“咚咚”
武媚娘走得匆忙,没有提灯笼,摸黑来到丁瑜洲和阿元居住的那间院落,发现屋里有灯光亮着,心中顿时来了精神,以为是丁瑜洲回来了,忙上前急切地伸手拍了拍房门。
武媚娘嘴里忍不住喊道:
“瑜洲哥,你回来了吗?”
武媚娘正要再喊一遍,这时房屋门被缓缓打开了。
武媚娘忙去看开门的人,发现是阿元,正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阿元掩不住内心的伤感,道了一声:
“妙真师父,您来了...”
武媚娘没等阿元说完,就快步抬脚进入屋内,四处搜寻着丁瑜洲的身影。
她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夜晚的黑暗之处,还是烛光的明亮之处,都没有发现丁瑜洲的身影,刚才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似乎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可以支撑下去的力量,完全陷入一种无意识的游离状态。
阿元看到武媚娘如此反常的变化,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的大哥,不忍心地说道:
“妙真师父,如你所看到的,我大哥他还没有回来。”
武媚娘听完阿元的话,许久才有所反应,但是依旧不相信,追问道:
“他怎么没有回来呢,你说,他为什么没有回来呢?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被朝廷官兵抓走呢?”
屋子里的烛火很昏暗,只有一根蜡烛在燃烧,发出微弱的亮光。要在平时,丁瑜洲是绝对不会同意只点一根蜡烛,他喜欢光亮,不喜欢黑夜,一到夜晚,必然要点上七八根蜡烛,让烛光彻底照亮整个房间。
而此时,丁瑜洲生死未卜,阿元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一心只想着丁瑜洲的安危,哪里还有闲心去点那么多蜡烛,就连晚饭也没心思吃了。
阿元一个小小孩,社会阅历不多,哪里见过那么大的阵仗,亲眼见到自己被朝廷士兵抓走,全然没有了主意,加上周围杂役们的吓唬和猜测,更是让他失魂落魄,心中无数个可怕的念头不断在心中循环往复地播放。
就在阿元陷入无助的时候,恰好武媚娘来了,算是对他的一种安慰,也是一种开导。
即使屋子里烛光如此微弱,阿元还是清晰地看到武媚娘那明亮的眸子里所散发出的焦急慌张的神色。
武媚娘不死心,全然不相信阿元的话,在房间里左看看右看看,来回检视了一圈,无法接受丁瑜洲还没有回来的现实,眼神近乎发狂,行为近乎失常,拉着阿元的手,一个劲地追问是不是在骗她。
阿元从未见过如此失常的武媚娘,对于她的突然出现,惊讶之余,心里更多的是一种高兴和喜悦,因为他终于可以找到有谋略有见识的人来一起商量如何解救大哥丁瑜洲的对策了。
阿元小心翼翼地盯着武媚娘的行为,见她停止在屋子里的走动,开始劝说道:
“妙真师父,别着急,冷静一点,我大哥他真的没有回来,从今天下午被官兵抓走之后就没有回来,我现在也很担心他的安危。”
此时武媚娘急躁的心开始慢慢安静下来,她刚才是因为太过担心丁瑜洲的安危,一冲动,不管其他,一心只想着丁瑜洲了。
此时确定丁瑜洲还没有回来已然是事实,也只得接受下来,平息了一下心情,说道:
“阿元,别怕,我刚才太着急了。你给我说说,你和你大哥天天形影不离,你肯定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被抓走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他被朝廷官兵带走了?快点告诉我啊。”
阿元见武媚娘恢复常态,知道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便邀请她到桌旁坐下,为她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