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不去管王皇后的话,依旧目带严肃之色,大义凛然,丝毫不惧怕任何明枪暗箭。
这是武媚娘第二次入宫以来所经历的最严重最危险最意想不到的一次宫廷斗争。
武媚娘环视一圈水榭中的人,尤其将目光停留在李治和王皇后的身上。
空气中依旧隐约有太液池边传来的悦耳动听的歌声,可是在武媚娘听来却如同阵阵战鼓的鼓点,向她发起挑战。
武媚娘对李治发出近乎祈求的目光,希望李治能对自己网开一面保留自己的自由,让自己可以自证清白: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李治听到武媚娘的哀求,冷冷得说道:
“媚娘,朕相信,可是朕更相信证据。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又无实证,朕希望你在闭门思过期间好好悔改自己的罪行,最好能给朕一个合理解释。”
李治摆了摆手,不再去看武媚娘,低着头只看着御案上的盘龙纹。
随后一直处于两难的士兵,不再犹豫,快步走到武媚娘的面前,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武媚娘明白,也不再做无谓的抗争,洒脱地站起来,走了出去,这两个士兵跟随在她身后,一直将她押回她所居住的宫室。
在武媚娘离开的时候,她还隐隐地听到王皇后和萧淑妃那爽朗的笑声,似乎是胜利之后的喜悦,同时还传来萧淑妃愤恨的声音:
“皇上,臣妾觉得应将武媚娘和那个什么丁瑜洲都关进刑部大牢。为什么还要让她闭门思过呢?”
……
武媚娘被关进自己的寝宫过着幽闭的生活,表面看起来没有了招架之力,但实际上武媚娘早已派出她的情报网,将所有的消息传递给了丁瑜洲。
这时的皇宫已经是暗流涌动,犹如冬日里渐渐冰封住的冰河,表面看起来寒冰覆盖,实际上寒冰之下却涌动着无数暗流。
各股势力在暗中酝酿,各有各的心思,各怀各的目的。
随着王皇后和萧淑妃将事情白热化,武媚娘再度成为朝中关注的焦点。当然也包括丁瑜洲的瑜洲在长安香料铺子。
李治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所以点拨了刑部尚书和负责长安守卫的将军前去调查。
在这危险的时刻,幸好丁瑜洲及时得到了武媚娘的情报网所传递出来的消息,而皇帝排出去的将军来到瑜洲在长安的时候,已经大门紧闭、人去楼空了。
那日,丁瑜洲得到消息的时候,恰好他就在店铺当中,没有出去闲逛。对于这场灾祸,他似乎早有预感,因为连续几日右眼皮一直不断地跳动,以至于他觉得接下来将有大事发生,并且还可能是不好的事情。
因为有这种预感,所以丁瑜洲并没有出去,只是静静地守在自己的店铺里。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预感,比如右眼皮跳是灾祸将临的征兆,虽然没有科学道理,但是他却相信。他不敢怠慢,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其实这也是他的常态,他有一套应急预案,如果发生大事可以立即启动预案,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他之所以有这种预案,是因为他自上次同安堂事件之后,一直觉得不管在哪里都不是绝对安全的,所以才制定了这一套具有保命性质又具有保密性质的应急预案。
也是在同仁堂事件爆发之后。丁瑜洲深知武媚娘的宫廷斗争势必会引发自己未来的不确定性和不安全性,所以也愈加坚定了自己的这套独特的逃生系统,故而在应急预案中,他提前转移了自己的部分财产,以确保自己在逃亡后,能够还有钱花有衣服穿有粮食吃。
凡事都有预见性,这是丁瑜洲的一大特点,也算是他的一大优点,不至于自己走投无路时候,彻底没有了退路,所以在很短时间之内,丁瑜洲得到武媚娘传来的消息后,他果断地下令启动应急预案,所有的伙计们到各自藏身地点藏起来,关闭所有店铺。
丁瑜洲自己这个时候已经带着阿元、刘大和黑二等人前往感业寺去寻找能够证得武媚娘清白和自己清白的有力证据。
后续的情形看,幸亏丁瑜洲及时把握住了时间,当皇帝李治下令逮捕瑜洲在长安所有人员的时候,全城戒严,长安城所有的城门全部关闭,而这个时候丁瑜洲已经出城十几里了。
要知道在古代通讯不便,所以皇帝下令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各路兵马调集起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消息的传播范围和速度相对缓慢,这一特点被丁瑜洲有利地把握住了。
他在军队行动之前及时脱身保修住了他的主动权,同时他还算得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逮捕他的消息就将传出长安城外,到哪个时候感业寺也会得到消息,所以他们的任务和时间紧迫,他们必须火速前往感业寺,保证在朝廷命令到来之前务必将重要证人和证言带回。
马车在泥泞崎岖的道路上不断起伏前行,车轱辘声嘈杂,却没有扰乱住丁瑜洲清晰的思路,他的内心安静如湖水。
此刻唯一让丁瑜洲心生波澜的是此刻正与他一起共度患难的兄弟们。对于武媚娘,他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武媚娘的结局。对自己他也不害怕,因为他觉得他自己不属于这里,生与死都无所谓,所以他担心和挂念的是与他即将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他怕此事牵连他们,丁瑜洲有些担心和不忍地看了看一直在驾驶着马车的阿元,见他背影如山,宽阔的肩膀,已经不是昔日孩童的模样,长成了一个翩翩少